【泰拉瑞亞短記第一百九十七節】
“你會不會覺得這樣不是很好。”
紮克惴惴不安地小聲問我,霜族一幹人等與多米尼克的火槍隊正在向著地底深處行進。隻是作為研究員的紮克一行人也被霜淩執意叫上了。說是封印解除之後,許多數據以及封印的原理非常值得調查研究。
周圍逐漸上升的悶熱空氣讓我的心裏也多了燥熱,雖然咒火讓我感覺不到高溫的灼痛,可不代表它會讓我的溫感變得遲鈍。
“我隱約猜得到,我就是底下那一群化身惡魔之人的後嗣。這封印或許是我與瑞恩的先祖留下的,此時此刻在血脈中咆哮的律動,似乎在昭示著一個不好的前路。”
此刻的紮克竟然顯得有些局促,他的一反常態讓我也覺得此行似乎會有不祥的變故。那黑曜石塔上遠古先人的雕像與紮克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有那叢林地下遺跡中的畫像。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瑞恩的家族在這片大陸的各個角落活躍了上千年,其目的到底會是什麼呢?
所有人都是那麼的沉默,背包與工具的摩擦聲夾雜著眾人踏在木棧道之上的腳步聲,在這不算空曠的豎井中無數次的回響共振,似乎在奏響著冥府的禮樂,一道道人影光影交錯,映在豎井壁上光怪陸離,似群妖亂舞,迎接著終將去到那裏的人們。
以撒的心情同樣沉重,這次前往地獄,要麵對的可能是他數十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那接天連地的巨怪,那兄弟死別的痛楚。
這次下去也頗為不太平,不知這些怪物是從岩縫裏鑽出來的還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他們簡直就像是憑空臆造出的一樣。好在這一行人不像上次那般孱弱,甚至連驚嚇都沒有,便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果然將後背交給強大的人才有偷閑的機會。
再次平安的下到這邊由岩漿火海照明的地下世界,心中的畏懼感幾乎消退了,那種強烈的自信支撐著我,讓我可以從容傲視這裏的一切。天楓那張“浪費我表情”的臉浮現而出,那種從容淡然,如落楓一般的靈動灑脫,果然是以強悍的實力堆砌而成的。
霜淩讓他的人保護著這些研究員去岩漿湖邊采樣,我則陪著以撒在餘燼鋪成的沙洲上隨便走走,他那顆瘡痍滿目的心靈正在與地獄中熾熱的躁動共鳴著,他需要內心的寧靜,死,或者克服它,對以撒來說都會是一種解脫。
偶然翻出水麵的熔岩史萊姆與成群襲來的地獄變富在我們麵前幾成枯朽,這些由他們引起的騷動在我的心中也漸漸淡去,此刻我隻想平心靜氣與以撒等待著那個時刻的降臨。
我的思緒在與這片終焉之地緩緩交融,感受著這萬物之下的寂寥與落寞。直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我的潛意識中緩緩消散,此刻我才覺得有一些不對。行囊中的瑞恩之書躁動了起來,將我從交感之中拉回了現實。
回頭一望火槍隊在應付著突如其來的蝙蝠襲擊,而霜族人則將研究員們在岩漿湖邊圍的水泄不通,保護的甚是周到。可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打破了我的清明,淺運起神魂之力就像那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