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三零二年。
大驪皇朝,荒州境內。
清晨,太陽早就高高的掛起,青山城十裏地之外,一條不算寬敞的泥道,茂綠的大樹聳立在路的兩旁,時不時有幾朵野花如點綴一般妖豔的長著,鳥兒嘰嘰喳喳的玩耍著。
剛剛下了一場小雨,雨水衝刷了山間小林,四處都是嫩綠的顏色,葉片上的小雨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種異樣的美。
隻見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人影,手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時不時的還滴落下幾滴雨珠,他行走在這條小道之上,此泥道為青山道,為通往青山城的必經之路。
由於剛剛下過小雨,小道顯得有一些軟爛,到處都是小水坑,坑坑窪窪的,走在上麵十分的不舒服,爛泥粘在了鞋邊上,但是此人一點都不在意,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隻見此人緩緩的走近,是一位青年,身穿一襲黑衣,腰間掛著一個酒壺,麵容不算十分的出眾,甚至有些稀鬆平常,但是仔細看他的眼睛猶如一口幽泉恒古不驚,麵帶微笑,頭發半束半披顯得十分的幹練,。明明相貌不算好看,但是卻會讓人不自發的感到心安,十分的奇怪。
青年見已不再下雨,便將傘放下,收緊了起來,拿在手中,不緊不慢的行走在青山道上,鞋上已經粘了不少爛泥,但好像沒有發覺一般。突然青年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去,向著身後望去。
身後明明除了樹上的飛鳥什麼都沒有,但是青年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不一會兒,隻聽不斷有“踏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不是的還有鞭子揮擊的聲音。隻見一輛馬車從青年的身後急速的前行。
當快靠近青年時才看清,馬車外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一人手持的長鞭,時不時的拍打的馬背,嘴裏喊著“駕!”另一人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般。
那手持長鞭的中年男人,好似沒有看見那位青年一般,目光依舊直視著前方。青年緩緩的向後踏了一步,讓後麵的馬車先行。由於路麵上都是小水坑,當馬車行經過青年身旁時,車輪踩過了小水坑,泥水濺到了青年的身上。
由於路實在是不怎麼好,馬車行駛的十分的顛簸,使得車簾翹起了一角,青年的目光順著那一角望去,裏麵坐著一位青年,一位少女,還有一位老者。少女也透過車床看了一眼男主,可惜由於馬車比較快,也就沒有看的多清楚。
馬車漸行漸遠,不一會兒便失去了蹤影,青年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泥斑,輕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著青山城的方向走去。
已經快近中午,青年緩緩的走著,不遠處一麵高聳的城牆映入眼簾,古樸的城牆像是亙古就屹立在這裏一樣,百米高的牆麵上早已布滿了點點青苔,城牆四角各築了一角台,四個角台為方形。角台突出牆外,建有更為高大的角樓,為觀察遠處的哨口。
城門兩邊站著兩排士兵,手拿著戰戈,如蒼鬆一般屹立著,一動不動。不少士兵在門口對來往的行人進行審查。不知道為何今天的人流量十分的多,已經排起了長隊,門口的士兵都有些忙不過來,隻好在派了一些士兵去幫忙,在減緩的堵塞。
過了一會兒,就輪到了青年,一位士兵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累的有些夠嗆,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些心煩,看了一眼青年,看著穿著一般,且渾身的泥斑,顯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所以語氣有些不耐煩道:“通行證,姓名。”
青年倒也不惱,掏出一張白色的紙條,向士兵遞了過去,輕聲說道:“我叫十一。”
士兵接過通行證,聽到青年說話,先是一愣,看了一眼通行證,不知道為何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的送了下來,語氣也略微溫和了一點,有些好笑道:“十一?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過這麼奇特的名字,有點意思。”
那位叫十一的青年麵帶微笑,也沒有說些什麼。士兵似乎心情變好了一點,確認通行證無誤,倒也沒有為難他,將通行證又遞了回去,揮了揮手:“過吧。”
青年接過通行證收好,麵帶輕笑對著士兵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便走進了城中。那位士兵似乎對那位叫十一的青年有些興趣,還回頭望了一眼青年的背影,似乎是在忙綠的工作中出現了點樂趣,原本焦躁的心變得放鬆了點下來。
十一漫步進入城中,映入眼簾的是一番繁華的景象。
琳琅滿目的商鋪開在街道的兩旁,有些高聳的建築從商鋪之間冒出尖兒來,道上的行人歡聲笑語,逛著店鋪,小兒們在行人中來回的穿插嬉戲,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