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麵對此刻的陳宣,劉大善卻不敢出半個不字。
風水輪流轉,如今的這位陳師侄可是搖身一變,‘老母雞變成鴨’,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陳師侄了。
現在這位陳師侄想拍死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陳師侄,我傷勢未愈,不如咱們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趕路,如何?”
劉大善笑道。
“可以。”
陳宣平淡點頭。
劉大善忽然猶豫一二,道:“不過陳師侄,你打算易容成什麼人?”
“身份我會自己搞定的,這一點不用你操心。”
陳宣開口道。
“那好。”
劉大善點頭。
接下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牆角坐下,忍住疼痛,從包裹中取出了一些瓶瓶罐罐,連續倒出了三四粒,一口氣全部吞下,盤坐在地,開始療傷。
陳宣也是找個幹淨地方,閉目養神。
…
時間迅速。
兩日之後,江東平陽。
冰雪融化,暖風拂麵,處處可見白色縞素懸掛,往來江湖客不知凡幾。
平陽劉氏在江東地界,素有聲名,傳家數百年,曾連續出過幾代開玄大宗師,向來以家風嚴厲聞名,家主劉正風身死的消息傳出,不知多少勢力趕來吊唁,短短幾日,平陽城內便布滿了各路豪傑和江湖客。
一輛黑色馬車緩緩地穿過長而寬的街道,轉入世家彙聚的北城,七拐八拐,停在了一處頗為豪華的客棧之前。
已經易容過的陳宣和劉大善走下馬車,進入到了客棧之內。
“陳師侄,這段時間你便暫時住於此地如何?等我將家中之事料理完畢,再來請陳師侄回家中一坐。”
房間內,劉大善笑道。
陳宣看了看客棧環境,還算滿意。
就在這裏先躲幾日,等到之前的風頭過去,再趕往廣陵。
“劉大善人,你倒是用心了。”
“陳師侄客氣了。”
劉大善微笑,忽然遲疑一二,訕笑道:“不過若是有一些事情需要陳師侄相助,不知陳師侄能夠方便一二?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出手,老夫願意付出代價。”
陳宣微微思索,道:“真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就看你準備幹掉什麼人了?若是超出能力,那就不好意思了。”
劉大善大喜,道:“陳師侄放心,一定不會超出你的能力。”
陳宣默默點頭,反正他學了大力金剛指和黑針掌,這些都可以用來掩飾身份,倒不用擔心出手會暴露的可能,就算暴露了也沒關係,就和黑玄城一樣,趁機攪渾城中之水便是。
這劉府的事,他隻是聽劉大善提了一遍,心中便隱約覺察到了不對。
平陽劉氏乃當地望族,家主劉正風被人稀裏糊塗砍下了腦袋,長子繼承人也慘死非命,怎麼看都非同尋常,這就像前世各種曆史中寫的老國王被人刺殺一樣,絕對有陰謀。
不過陳宣暫時不準備摻和進去。
先看劉大善能給多少好處再。
接下來劉大善沒有多待,而是準備先返回家族,去家中看看情況,從那幾位族叔請人來追殺自己來看,似乎情況不容樂觀。
在他剛剛從客棧走出,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前,便有兩個漢子忽然間抬起頭來,看向了劉大善的身影,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進了客棧,另一人則迅速跟向了劉大善。
二樓窗戶位置。
陳宣眉頭微微一皺。
被跟蹤了?
這也太快了?
剛剛入城,劉大善的消息便泄露了?
難道是剛剛的車夫?
一樓櫃台。
一個漢子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之上,看向掌櫃的,道:“剛剛進來的客人,住在幾號房?”
掌櫃的見錢眼開,眼睛一亮,迅速收了銀子,笑道:“在二樓丙字房,客官有事嗎?”
“看清是什麼人了嗎?”
“好像一個是少年打扮,穿著黑袍,背著個包裹,另一個下巴上長了黑毛痣,對了,黑毛痣的人剛剛離去了。”
劉大善的麵貌很容易辨認,下巴處的黑毛痣是最明顯的特征。
那漢子確定陳宣的住所之後,又給了掌櫃的一錠銀子,吩咐道:“那少年的任何消息,全部記下來,我晚上會重新過來詢問。”
掌櫃的笑嗬嗬的再次收了銀子,笑道:“放心,事一樁。”
二樓處的陳宣,耳力敏銳,將下麵的話語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