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青臉色頓時一沉:“你還是男人嗎?你都畢業多少年了,連這點錢都拿不出?”
“對不起。”周江低著頭道,畢竟自己是個上門女婿,更何況,母親的醫藥費還要靠她。
劉青青寒澈的雙眸中充滿著鄙夷,撇過臉去,撥通了一個電話,對著那頭道:“媽,你能不能打十萬過來?”
“你要十萬幹什麼?”電話那頭問。
“周江的母親病倒了,現在要十萬手術費,現在就等著錢做手術。”
“他媽病了,讓我拿手術費,這是什麼笑話?”
“可是,媽,他媽就等著這筆錢……”
“閉嘴,他媽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語氣愈發生氣,劉青青也不知該說什麼,拿著電話,轉過頭來看著周江,表情無奈至極。
周江拳頭握緊,牙齒咬得咯噔作響。
這個嶽母平時在家就對他白眼相向,他都能忍,可是現在他母親就等著這十萬醫藥費,實在是無法再忍。
他走上去,從劉青青手裏拿過電話,對著那頭道:“嶽母,我這幾年沒有往家裏拿一分錢,但那也是因為我被冤枉坐了兩年牢!你看不起我沒關係,但是我媽現在就在病床上等著手術,你就當借給我,我一定還!”
“還?你拿什麼還?”電話那頭傳來尖酸的冷笑:“你就別做夢了,我劉家的錢,不可能拿給你一分一毫!”
“嶽母……”
周江還想再懇求,可是手機中已經響起了忙音。
瞬間,他的眼睛被絕望填滿。
劉青青歎了口氣看著她,想安慰卻不知該怎麼安慰,猶豫著道:“我這裏還有三萬,先幫你墊著,讓他們先開始手術,但是手術費你得補齊。”
“我去找你姐夫要工資!”
周江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從醫院跑了出去。
三年前出了醫療事故入獄後,他的行醫資格證就被吊銷了,在家裏閑了一段時間後,周江去了連襟趙有錢的工地上和水泥。
可是,趙有錢用公司資金不足的理由,連續拖欠了他三個月的工資,這三個月工資累計起來,也有兩萬了,至少也能湊出手術費的一部分。
從醫院出來,周江馬不停蹄地跑到了東華基建公司,推開了趙有錢的辦公室。
趙有錢此時正在辦公室的躺椅上酣睡著,一醒來看到麵前的人,登時堆滿橫肉的臉上糾結在一起:“你進來不會先敲下門?別覺得你和我是親戚,你在工地上就不一樣。”
“把我這三個月工資結給我!”周江手拍桌上,斬釘截鐵地看著他道。
聽到這話,趙有錢頓時笑了起來,露出一排黃牙:“周江啊,你看看工地上那些人,哪個現在工資發了?現在公司資金運轉不過來,發不了!”
說著,他麵帶嫌棄地瞥了周江一眼:“我是看著你和我是連襟的份上,才賞你口飯吃,你不感謝我,還跑過來找我要工資?”
周江咬著牙看著他道:“我沒工夫和你廢話,我媽現在在病床上等著錢手術,你把錢發給我!”
“你媽是死是活關我屁事?”趙有錢臉上升起一抹怪笑,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動起來。
頓時周江腦袋裏一股火氣冒上來,直接從辦公桌上操起一個花瓶,對準了趙有錢的腦袋:“我再問你一遍,你發不發?”
“你還想打我?”趙有錢一臉鄙夷:“你可以試一下,你碰我一下,就一分錢也別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