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父母麵前坦白這些事,他究竟對自己進行了多少心理工作?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得到她父母的認可,為了讓他們的關係徹底名正言順。
但身邊的這個他,卻讓她心疼無比。
他的樣子,簡直像是經受了一場酷刑,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任何傷痕,可從他的眼神、他的聲音,羋萱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心靈、他的精神卻已經傷痕累累,如同遭受過淩遲一般。
而那些傷並不是白茜貝給他的,而是他的自尊、他的執著、還有他對她的愛……這一切擰成了帶刺的荊棘,鞭撻著他、給他施與酷刑,讓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羋萱的父親看著白木子,又看了看身邊的老婆,過了一會兒,才歎著氣,開始詢問白木子各種問題,就像正常的嶽父查探女婿的方方麵麵一樣。
而白木子也認認真真地回答了每個問題,就像在上課時認真回答老師問題的三好學生一樣,看起來很乖。
直到把該問的事情都問了個遍,羋萱的父親又是歎著氣,說道:
“孩子,不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你,隻是看到了那種照片,後麵還寫著那樣的話,誰又能不誤會呢?而且,你昨天的態度,也實在是讓人失望,居然直接丟下小萱一個人,自己跑了,這……”
羋萱忍不住低聲說:“爸,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就別再揪著這個不放了。”
桌子下麵,白木子卻反握住了羋萱的手,那力道嚇了她一跳,那手心的溫度卻瞬間暖遍了她全身。
“對不起,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創傷和過不去的砍,所以當它以這種方式被爆出來的時候,我瞬間亂了陣腳,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但昨天的確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麼做。但現在,我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我已經知道該如何麵對。希望你們能給我一次機會。”
羋萱父親的眉頭卻依舊緊緊皺著:
“這件事……其實一時間誰都很難接受,但既然是你小時候發生的事,要是我們再多計較,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不過,既然你和小萱已經在一起了,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們呢?”
“這個是我決定的。”羋萱開口道,“是我覺得……要是告訴了你們,又要談彩禮、又要辦酒席,可是,那些東西我都不想要,我覺得很麻煩,所以才決定暫時不告訴你們。”
父親頓時瞪眼低吼道:“你這孩子……”
母親趕緊拉住了他:“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別激動。”
白木子說:“嗯,伯母說得對,一切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我之前尊重了萱兒的意思,但現在,也願意尊重你們的意思。”
羋萱的母親卻輕嗔了句:“你這孩子,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又犯傻了呢?怎麼到了現在,稱呼還叫錯了?”
白木子的目光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那……我可以叫你一聲‘媽’嗎?”
這頓飯吃了很久,因為兩邊的四個人談了很多事,似乎氣氛倒是漸漸和諧。
童夕晴一個人來上班,坐在慕容軒的辦公室裏,慕容軒本人卻不在,童夕晴自己也沒法好好待在辦公室裏,又是擔心羋萱,又是擔心白木子,甚至都沒法一個人好好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