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子瞅了瞅婁見驍,他可很清楚,這個人才不是要跟他探討什麼文學作品呢,他隻是想搞清楚秦煒桀的心思罷了。
思想境界、高度、層次不懂的人,想要成為朋友,其實是非常難的,明顯婁見驍和秦煒桀這兩個人就是這樣。
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會成為朋友,但卻因為某種必然條件,才讓兩個人成了朋友,還相處了這麼多年。
白木子的目光很快回到不遠處羋萱的身上,開口對婁見驍說:
“人之所以會深愛某樣事物,通常都是因為它能勾起心底的某種情感,以產生情感的共鳴。說白了,有時候一個人喜歡某種東西,是因為他和它很想,有些共同點和相似之處。”
這話卻並沒有達到“答疑解惑”的目的,反而還讓婁見驍更蒙:
“你的意思是,秦煒桀他喜歡《白夜行》,是因為他跟《白夜行》很像?”
白木子瞬間無語到了極點,看婁見驍的眼神完全就是看朽木的眼神。要不是看在秦煒桀的麵子上,他發誓他這會兒絕對不會坐在這兒!
看白木子臉色有些不對勁,婁見驍還是簡單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額……我解釋一下,我之所以不理解秦煒桀,還是有些原因的。首先當然是這部作品本身,它的基調是灰暗的、悲傷的、陰沉的;其次則是秦煒桀本人,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歡這本書,他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
白木子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雙手交疊至於胸前,緩緩開口道:
“《白夜行》並不是一部普通的偵探推理小說,也不是一部簡單的愛情小說,更不是你一直糾結的悲劇,這是一部簡單而複雜的作品,探討的是人性和社會。說來也巧,我也反反複複地將這部作品看了好多遍,還寫了很多感想。”
婁見驍挑起眉道:“哦,這麼說,也許你和秦煒桀倒是有點相似。”
白木子卻並沒有接著婁見驍的話說:
“不過,思想和喜好這些東西,讓我解釋我也解釋不清,讓我去勸說你去喜歡上這本書,更是不可能的。那部作品想要表達的東西就在那兒擺著,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也沒必要強迫自己。”
婁見驍並沒有接著說什麼,而是用雙眼審視著白木子,許久。白木子倒也沒急著催促他,就這麼讓他瞅著,而他的雙眼則一直鎖定在羋萱身上。
半晌後,婁見驍終於吐了口氣,緩緩地說:“我隻是覺得很神奇,也覺得有些奇怪,我和秦煒桀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而你和他認識才不過幾個月而已,但為什麼感覺你對他的了解早就超過了我。”
白木子翹了翹嘴角,開口道:“人和人之間的許多東西,都不能用時間來衡量,也未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積累、增長,說不定會一直原地不動,或者倒退。”
婁見驍似笑非笑地說了句:“的確如此,就算我不想承認,也得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