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輕鬆又飛快。
她恍惚間覺得,好像從高三起,那日子就快的抓不住了。
轉眼就到8月底。
陸舟的學校開學早,聽說一進去就是魔鬼訓練營,就為了給他們這群新生中的刺頭殺殺威風。
他行李很簡單,就一個行李箱,幾件衣服,日用品和被子枕頭一類學校都會發統一的,沈亦歡那天送陸舟一起去學校。
軍校周圍的圍牆非常高,跟一中的根本不能比,沈亦歡估計自己要進了這裏,怎麼都翻不出這牆。
“好了,就送到這裏吧。”陸舟在軍校門口停了腳步。
“啊。”沈亦歡往周圍看了眼,很多都是爸媽送來的,可也就是送到外麵,沒有人陪進去的,估計也不允許。
“這麼快啊。”她抓著陸舟的手,有點兒舍不得。
“自己乖點。”陸舟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囑咐,“我不在你旁邊,酒吧那種地方少去,本來酒量就不好就別跟人喝酒,聽到沒。”
沈亦歡抬手扒拉扒拉自己的頭發,點點頭:“知道了。”
眼睛還在周圍亂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剛才的話放進心裏。
“那我走了。”陸舟說,腿仍然杵在那沒動。
沈亦歡看了她一會兒,會意,踮著腳吻住了他的嘴唇。
陸舟親的挺凶的,摁著沈亦歡的後腦勺,給她一種好像他們真要就此一別此生不複相見的錯覺,陸舟還咬了她一口。
“操!”沈亦歡捂著嘴唇把他推開了,“陸舟,你說說你是不是屬狗的。”
陸舟垂眸看著她,伸手在她濕潤的唇瓣上抹了一下,又攤開給她看:“流血了。”
“……”沈亦歡瞪著他。
“記著我親你的時候。”陸舟說,最後揮了揮手,拎起行李箱,“走了。”
真就走了。
……
當天晚上,沈亦歡就被顧明輝、邱茹茹叫著去外邊玩,她已經好久沒和他們一塊兒了,一露麵就被一群人圍攻著說重色輕友。
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有。
沈亦歡和邱茹茹坐在一邊聊閑天,旁邊一窩男生玩骰子的玩骰子,玩牌的玩牌。
“今天把陸舟送進去了?”邱茹茹問。
“你這怎麼說的跟監獄似的。”
“可不就跟監獄差不多嗎。”邱茹茹笑了笑,“那可是軍校啊,陸舟跟你說下回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他說他也不知道,到時候給我打電話說。”
邱茹茹點了點頭,拎起一杯啤酒喝了口。
“你什麼時候開學?”沈亦歡問。
“還有半個月。”
“顧明輝呢,他是確定出國了吧。”這些天沈亦歡都和陸舟膩在一塊兒,的確是沒不太清楚他們倆人的事。
“去美國,也還有半個月吧,就去了。”
“我們這也算是天南海北了啊。”沈亦歡笑了笑說。
邱茹茹隔著人群看過去,包廂內燈光昏暗,顧明輝坐在男生堆裏,嘴裏叼了跟煙打牌。
她移回目光,笑著勾住沈亦歡的肩膀,感慨:“是啊。”
牌局一輪結束,顧明輝站起來,拉了旁邊看牌的一個男生到自己位子上:“我去上個廁所,你替我一把。”
說著就走出包廂。
邱茹茹吃了一塊哈密瓜,把叉子丟進垃圾桶,整了整裙子也站起來。
包廂外的走廊上都很吵,都是各自包廂裏吵嚷的聲音,也有好多高考完來玩的人,拿著話筒幹嚎,唱歌唱的離奇曲折、撕心裂肺。
邱茹茹順著頭頂的指示牌找到了廁所。
……
顧明輝一回包廂就被沈亦歡叫住了:“你見著茹茹了嗎?”
“沒啊,她去哪了。”
“上廁所,我以為你倆會一塊兒回來呢。”沈亦歡皺了下眉,“會不會是迷路了。”
“就這點路哪個白癡會迷路啊。”顧明輝輕嗤一聲,想了想這種地方萬一遇到什麼真正出來玩樂的人。
最後還是出去給邱茹茹打了電話。
“在哪呢?”
“……衛生間。”邱茹茹倚著牆站著,又補了一句,“迷路了。”
“我操,你還真能迷路啊。”顧明輝被逗樂了,笑著說,“等著,啊,哥來解救你。”
顧明輝繞了一圈才在衛生間門口看到了邱茹茹,走過去對著發呆的少女伸手打了個響指。
“這層樓有兩個廁所,我這繞了一圈才找到你。”
“你剛才是在另一個上的廁所?”邱茹茹問。
顧明輝:“是啊,不然我肯定能看見你啊,順路還能把你給撿回去了。”
連這小小一層樓都能錯過。
邱茹茹撚了撚眉心,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她哪裏是迷路,隻不過是有話想跟顧明輝單獨說,才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