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城門口駐守的官差麵前,賈寧踏步而過,無人阻攔。
當然,也無人膽敢阻攔。
不提賈寧方才那般身手,早已是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單單祁紅英方才吩咐下去的,此時就不敢有人冒頭找死,畢竟,莫家在渝縣的地位,可是非同小可。
但這些,賈寧並不知曉。
踏過渝縣城門後,賈寧駐足,向著遠處瞭望,心裏百感交集。
此一時彼一時。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過如此。”
心裏一時有些唏噓,誰能想到,自己以另一個身份再度回到渝縣,而這一個身份必定在渝縣掀起一場風波。
可他也很清楚,還未踏足渝縣,便宰了方家的一條狗,此舉定然會受到方家的追責。
接下來的路,很難走。
但賈寧不懼。
這條路他不僅要走,而且還要走的聲勢浩蕩。
“必須盡快得到一門不弱的武技,這件事兒還需要祁紅英幫忙。”
心思轉動,賈寧下定決心,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空有一身靈氣卻無精通的武技,很容易吃虧。
雖然斬殺了九層靈的方家之狗,可這並不意味著什麼。
完全是因為境界壓製。
隻有精通一門不弱的武技,發揮出自己匹配現在境界所對應的真正實力,才勉強有自保能力。
至於攝魂大法,能不用則不用,最好是留作殺手鐧使用。
這是自己壓箱底,絕不可輕易暴露。
不然,方才賈寧就不會放任方奎離去,別說他當時在城牆上,就算他深處方家大院,賈寧也有令他神魂消亡的手段。
“紅英,是不是這個世道上,所有人都如此?”賈寧悵然道。
祁紅英看賈寧駐足原地,望著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道發呆,以為他是擔憂那些人的報複,可卻沒想到他問出這樣的問題,神色不由一愣。
他有些想不通,淩揚與自己同樣的年齡,可有時候,卻像是個飽經滄桑的老人一般,問出的問題總是能夠令人深思。
搖了搖頭,祁紅英自嘲,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便能達到馴獸的第三個境界,單單這份滄桑的心性,就不是自己能比擬。
老師傅雖然有此閱曆,可卻失去了屬於年輕人的那一份活力。
“每個人的活得不容易,也沒有誰能夠活得那麼容易,唉。”賈寧歎了一口氣:“平凡人的一生,普通而又漫長,難以獨善其身,想必隻有那些修行者,才能夠獨立於世俗之外,超脫現實,追求人生的自由。”
說出此話時,賈寧望著街道上走來走去的平凡人,似乎,忘記了自己成為了修行者的事實。
當然,他從未想過成為多麼了不起的人。
倘若,一切都沒發生。
“淩揚,方才那些事兒,隻不過是個例,不要一葉蔽目。”
祁紅英說道,她又如何不懂賈寧說的意思,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適者生存。
強者,永遠可以隨意決定弱者的一切。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不僅僅是渝縣,縱然是都城,縱然是整個金國。
不可避免,無法避免。
祁紅英管不了那麼多,從小家族便教育她,量力而行,知難而退。
永遠不要以個人的力量去挑戰一方勢力,去挑戰上層階級,不然,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甚至,還會連累所在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