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邱懷光手中驚堂木敲起,以顯縣尊之威,伴隨著“啪”的聲音響起,滿堂寂靜,
“魏捕頭,該是你審案的時候了!”
“主簿,將本次案件的卷宗拿出!”
不用想,魏司城也知道是極為難辦。
若是容易,這風頭哪裏還能落到他手裏!
以前,魏司城遭遇這種事情,會找理由敷衍搪塞,甚至甩包袱打迂回戰術,但是,現在他可是有外掛傍身!
更何況,作為一名內心充滿正義,為國為民,滿腹社會責任感的好捕頭,怎能讓好人蒙羞壞人瀟灑!
再難辦的案子,也要辦好!
有熟練度中級的神通刑偵有道,魏司城還真不怕找不到凶手!
一般出現些殺人搶劫事件,縣尊、主簿和捕頭幾位重要長官,都會提前商議左右糊弄過去了事,凡是需要正兒八經開堂,要麼是事情鬧的極大,百姓激憤,要麼是雙方家境殷實,擁有勢力,且都不善罷甘休。
而最近可沒什麼激起民變的事,反而有他忠貞為國,鐵血救人傳奇。
隻能是被告人和告人者雙方在會陰縣都有頭有臉,得罪哪家都難辦,故推出來一位擋箭牌。
不然,如何邱懷光這老謀深算的知縣,會許諾他捕頭的吏位。
會陰縣乃是周朝小縣,衙役由府縣定額,即皂班、壯班和快班、禁卒、門子、仵作、穩婆等,服務於縣衙,擔負站堂、行刑、拘捕、查髒、催科、征比、解囚等差事共一千五百人。
其中快班,負責緝奸捕盜、破案、解囚等事,共有八十一人,榮升為九爺的魏捕頭自是一步登天。
接過要卷宗案情細委,魏司城也得知本次案件被害人是周任,嫌犯張芹乃是他的妻子。
夫家的人懷疑是該女子殺夫焚屍滅跡,就到當地衙門去告發。
知縣受理此案,審問那個妻子,她拒不認罪,一口咬定丈夫是因為無意失火,被活活燒死的。
周任和張芹皆是家中獨子獨女,周家做賣布生意,開有一間門市,自家經營,日子尚可;張家頗富,經營一座酒樓,夥計賬房多位,頗有資財。
在結婚之時,兩家就商議,頭生出來的大子則姓張,過繼給張家,其餘姓周,隨父姓。
這案子難辦,魏司城皺緊眉頭,道:“去看看屍體。”意欲從仵作那兒得到關鍵點。
趙老八鄙夷至極,冷笑道:“裝腔作勢!”
那周任可都火焰給燒死的,怎麼查?難不成還能看到真實的命案現場?癡人說夢!
義莊有仵作立於一側,魏司城來到屍體旁將蓋著的黑布掀開一角,隻見到周任,眼瞼形成“鵝爪狀”外形,眼瞼裂內可見炭灰,除外眼角起皺,皺摺凹陷處未受燒傷外,其餘地方不是成了焦炭,就是長滿紅斑
死屍之慘狀,即便身為捕快,見慣了死屍的捕快魏司城,也感覺胃部在倒酸水。
魏司城的“刑偵有道”也開始發揮作用,在眼前有虛影出現。
畫麵中乃是目漏凶光的婦人,趁著丈夫熟睡,用繩子將其活活勒死,而後將大火焚燒滿屋。
這妻子張芹倒是狠毒,可是,如何才能證明?
如若是活活被火焰給燒死,喉部胃內是可以查見炭末的,煙灰炭塵沉積越深,越能證明是生前吸入,而死後被焚,炭末僅會在口鼻部,而不會出現在胃中。
魏司城靈機一動,道:“剖開腹部。”
“剖開?”仵作有些遲疑,“若是被死者家屬追究下來……”
“魏司城,你膽大包天!”
“這是破壞受害人的屍首!”趙老八連連叱道。
他自然不會放棄損魏司城的機會!
知縣邱懷光正在猶豫此事應該如何解決。
既然全權委托給魏司城,即便是有人追究下來,替罪羔羊已經找到,索性,倒也不管,準備撒手讓魏司城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