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就想睡覺,這是巧怕怕多年來的習慣。
被抱在懷裏的粉紅色內髒娃娃是一隻兔子形狀,它的紅色眼睛像顆瑰寶一樣閃了閃,詭異又美麗。
“你知道我多想和你見麵嗎?”一把聲音幽幽地在耳邊飄來,巧怕怕一下子驚醒,想睜開眼睛,卻發現這時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一樣,怎麼都睜不開,隻能任由那輕盈如蝶的聲音,在耳邊飛舞
“直到如今,我依舊忘不了在那長悠揚在火光中,你是怎麼出現在我的麵前,忘不了身處無邊黑暗,不斷痛苦呻吟的你,忘不了你的手指在我臉上一寸寸滑落時的樣子,忘不了你滿是血的倒在我的麵前卻依舊不肯認輸的樣子,忘不了,忘不了,所有一切我一直都忘不了!”
聽著耳邊的話巧怕怕的心髒揪在了一起,像被人緊緊地用手箍住,難受得要命。
忘不了……在她耳邊的人說忘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忽然,腦海裏閃過一個身影,一個男子在漫天火星飛揚的大房子裏麵,他輕輕的轉過頭……一雙被火光染紅的雙瞳透著悲涼,滿身散發妖嬈氣息的男子張了張嘴,說了什麼,巧怕怕聽不到,被火燒著的房屋就在這時轟然倒塌,淹沒了眼前的一切,也淹沒了火海裏的男子。
眼淚從臉上劃過,那是她哭了。
她為什麼會難受,為什麼會哭她難過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景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麼會聽到那些話,她不知道火光裏的男人是誰,不知道他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悲傷,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耳邊那溫柔繞耳的聲音低喃。“我來迎接你了,你……一定高興壞了……”
“女人,快給我醒醒。”忽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闖入巧怕怕的耳膜,讓她一下子從虛幻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看到奴生筆直地站在她的床前,冷冷道:“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這是他進她房間的解釋?
“是嗎,嗬嗬,我自己也不知道。”她伸手撓撓後腦勺,不小心碰觸到臉上的淚,有點驚訝。她真的哭了。
沒有在看向巧怕怕,奴生把眼睛視線移向被她抱著的內髒娃娃,眼瞳裏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但是轉瞬即逝,不留任何痕跡。
“我們該出去了。”他說。
“出去?出去哪裏?去做什麼?”巧怕怕有點不明白奴生的話:“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去學校啊。”
奴生一臉:你別給我囉嗦的神色,回身往房外走去。
還躺在床上的巧怕怕不敢有一點怠慢,她掀開被子,急速下了床,套上拖鞋向著奴生的方向走去。
這個危險的家夥可是每時每刻都威脅著她的生命,她不緊張才怪。
躺在床上的內髒娃娃頭部詭異地歪著,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隻是閃著紅色的光芒,加上整個屋子的擺設,旁人看到都會被這內髒娃娃嚇上一跳。
直接穿著拖鞋出門,連換鞋的空檔都沒有,拿了鑰匙關上門的巧怕怕加快腳步跟上奴生的步伐。
走了很久,巧怕怕的腳都有點酸了,奴生似乎還在不停地走著,沒有一個確定地目標,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奴生,我們是要去哪裏?”“找獵物。”他很慷慨地吐出三個字。
找獵物?巧怕怕更不明白了,難道是要去打獵嗎?但是這裏是城市,不是農村或者野外,會有獵物嗎?
“要是想打獵的話應該去山頭,但是那裏很遠,走著去都要至少一天時間。”
奴生停下了腳步,巧怕怕跟著頓住,一隻還沒有踩在地上的腳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從奴生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壓迫感,巧怕怕知道大難臨頭了。
奴生轉了轉身,停在在一個滿地都是垃圾的巷子前,卻沒有理會巧怕怕的意思。
看上去繁榮的城市免不了衛生死角,這條巷子就是其中一個,經過這條巷子口的人連呼吸都會變得小上一些,生怕會把大量的細菌給吸進身體去。
見情況瞄頭似乎有點不對的巧怕怕跟著奴生的眼神看了過去,巷子裏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正在一層厚厚的垃圾上吃著撿回來的食物,全身邋遢發臭,長長的頭發上有著很多的結,一大塊一大塊地糾結在一起的,和以前見過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