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藍風呆滯的時候,巧怕怕踮起腳,把有銀鏈係著的十字架從伊藍風的頭上套下:“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抬手碰觸到心口處的十字架,看著巧怕怕認真的表情,伊藍風忽然低笑起來,讓巧怕怕很是奇怪他的反應。
“你是不喜歡這個十字架嗎?”巧怕怕問。
伊藍風扭扭頭:“沒有,隻是有種感覺,覺得戴上這個後,它好像真的能給我力量了。”說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怕怕,我們一定能回去,和路鷗翼一起!我們三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嗯!”
伊藍風或者還不知道,他已經完全接受了路鷗翼的存在,天使和惡魔?就算隻是單純的友誼,也會被接受嗎……但是,所謂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必要的東西重疊在一起,總會生出某些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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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軍府裏,穿著白色襯衣的路鷗翼冷著臉坐在餐椅上:“我,絕不原諒你!”他咬牙說。
站在他身後的岩木看著他好看的側臉,笑了笑:“謝謝,但是,對不起。”
“嗬——”路鷗翼冷笑一聲:“惡毒的女人,你真夠惡心的。”
“少爺……”岩木抬頭。
“別這樣叫我!”路鷗翼的情緒有點激動,他想摔東西,把眼前的東西都摔在地上,但是他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想生氣也隻能靠嘴巴表示。
岩木又把頭低了下去,聲音輕輕的:“主公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讓我忘掉所有過去,忘掉你們殺了我的母親,忘掉你們的心有多汙濁?是為你們好還是為我好,別給我總是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
“回來後,你什麼事情都在違逆主公,主公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你在人界認識了一些粗俗沒教養的的人,是他們把你帶壞了。”岩木說著往前幾步,走到路鷗翼身邊,雙腿跪坐在地上,把頭輕輕地靠在路鷗翼的大腿邊:“是他們讓你學壞了,隻要你把他們給遺忘掉,所有事情都能回到以前的樣子,我一點會好好守護你,誰都別想傷害你,少爺……”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路鷗翼的情緒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他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濃重的黑眼圈配上血紅的眼睛,此時的他就像一隻瘋狗般:“岩木,我要撕裂你的嘴!!撕裂的你的嘴!!!”
靠在路鷗翼旁邊的岩木閉上眼睛,安詳地笑了笑。他還是那麼排斥她喊他少爺,自從被她告知,他的母親是她殺害之後,他就不允許她再喚他少爺,這個詞語就像一個禁製,一個隻有她不能逾越的禁製。不過,過了今天後,一切都會回到當初,他,還是記憶裏的樣子,笑得那樣溫暖,說話那樣的溫柔,總是要她在身邊,總是溫和地喚著‘岩木’的可愛樣子,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沒有改變,她,還能繼續喚他少爺。
“忘卻是無法意識到的缺陷,人不可能不忘記任何事,當作是忘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些一點都不重要的事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岩木的嘴巴微微地一張一合,安慰的聲音緩緩地傳進路鷗翼的耳朵。
路鷗翼的情緒並沒有被這樣輕靈的聲音平伏,反而變得更為瘋狂,房門外,一群守在門口等候差遣的仆人聽著裏麵傳來的嘶吼叫罵聲,紛紛把頭低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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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在房間書桌前批閱文件的路鷗言一邊看著手中的紙張,一邊開口問道:“事情怎樣了。”
黑暗處,一個身影走了出來,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回稟主公,路鷗翼大人還在和體內的藥效做著抵抗,不過,他已經長期沒有休息好,應該撐不了多久。”
“嗯。”
對話停止,書桌上的人繼續批閱手中的文件,岩木低著頭,慢慢地往後退去,身影再一次隱匿在黑暗的角落中,偌大的房間,怎麼看都隻有路鷗言一個人。
在另一個房間內,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淩亂不堪的路鷗翼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他眼睛眨都沒有眨,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隻有胸前那微弱的起伏告訴著大家,他還沒有死去。
門口外,探頭看到裏麵情景的一位仆人忍不住開口了:“少爺,要不要請老爺過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在亮堂的房間裏,氣氛卻詭異到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仆人的心跟著一上一下的,不知道怎麼才好,這時候,四處傳來明顯的腳步聲,屋內穿著盔甲的士兵們都陸續跑到外麵集合。
有個士兵剛好經過那位仆人身邊,仆人攔下了對方,好奇地詢問:“你們去哪裏?是不是將軍府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