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路鷗言和孤獨者(1 / 1)

手腕被刺穿的路鷗言望向孤獨者。在他手中,與巧怕怕的腦袋差距兩毫米的鐮刀傾然消散。

是孤獨者,擁有一頭紅發,被譽為魔鬼的孤獨者。

傳說被上帝判逐,替撒旦之子永墮黑暗的孤獨者,他居然出現了,真的出現了。

也沒有管受傷的手,路鷗言的臉上沒有出現其他判官有的驚慌表情,臉上反而升起一股怨恨和殺氣。

周圍的判官都往巧怕怕身後的出口湧去,勒米斯的動作更為快速,別看他是判官中年紀最大的,跑起來一點都不輸給其他年輕判官。

長長的白胡子被人在身後拽住,阻止了勒米斯繼續往外逃跑,“你還不能走,把你的胡子留下。”不知何時來到勒米斯身邊,漂浮在半空的孤獨者用手指在胡子處一滑,勒米斯的白胡子俐落地從他下巴處分離開來。

“我的胡子啊!”見自己的胡子沒了,勒米斯一副要哭的樣子。

“首席,別管了,胡子還能在長,逃命要緊啊!”一位判官提醒他。

勒米斯這才不在多說,心疼地捂著下巴處剩下的一些白色短胡子,往門外跑去。

手執三十厘米左右長的白色胡子,孤獨者來到巧怕怕身邊,把胡子遞給她:“你需要這個。”

愣愣地點點頭,生硬地伸出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白胡子。

那雙紅色璀璨而又內斂的紅色瞳孔,那熟悉卻又覺得陌生的聲音,那張美得過分的臉,這一切的一切巧怕怕還很記得。

他就是孤獨者,當初說不了,聽不了,看不到的孤獨者。

“滴答——滴答——”那是血緩慢地滴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響,整個寬闊的判場僅剩下四個人,看起來一片空曠。

一股殺氣忽然從路鷗言身上四散而,鐮刀再次重新出現在他手中,他這次的目標不是巧怕怕,是巧怕怕麵前的孤獨者!

奴生直接來到巧怕怕身邊,迅速把她拉到另一邊,“別問麼多,我們現在回去。”奴生看著和孤獨者打起來的路鷗言,嘴裏的話卻是對著巧怕怕說的。

奴生說:“跟著剛才那群人,應該能走出判場範圍。”他才不管他們打得死去活來的,是敵是友都不重要,他相信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

巧怕怕不舍地看了孤獨者一眼,她也理不清這種感覺,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被奴生揪著衣領,在路鷗言和孤獨者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奴生提著巧怕怕像是提了隻貓一樣,溜了出去。

路鷗言像是瘋了,鐮刀砍下來的動作雖快,卻亂得沒有章法,每一下都下了狠手,似是要把孤獨者大卸八塊的樣子。

“我找你找了那麼久,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沒想到你自己竟然送上門來了。”路鷗言的眼睛通紅,猶如一頭狂獸,鐮刀和孤獨者的弓大力碰撞摩擦,電光火石毫不客氣地迸發。

雖然路鷗言的力量不在他之上,可是在路鷗言突然變異的發狂狀態下,孤獨者在阻擋他的攻勢時還是不能鬆懈的。

“我沒空陪你玩。”發現巧怕怕不見了的孤獨者心有點急了,擋住路鷗言猛攻的動作也稍微頓了頓,這讓瘋狂的路鷗言有了機會,鐮刀隻是輕輕地在孤獨者側臉上劃開一道淺淺細細的血痕,路鷗言的表情變得更為嗜殺,手腕處的血已經把鐮刀身染紅,順著鐮刀的身體蔓延而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麵上。

“當初你為了走出黑暗,利用我的妻子,讓她替你尋找上萬具屍體給你鋪路,引你走出黑暗,我以為沒有你的消息,表示你的計劃失敗了!我也以為隻要殺了她,真的就能阻止到你的計劃,看來是我想錯了!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也低估了你!”

路鷗言的話像是掀開了孤獨者的一小片記憶,映像中,那個笑起來溫和溫暖的女人。

他在黑暗裏麵,孤獨得接近發狂,沒有人,沒有花,沒有草,周圍都是死寂的黑暗。

進入一個人的夢境看對方夢見了什麼,成了他近千年的消遣,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夢,奇怪到讓他直到今天,都覺得不可思議。

夢裏麵有個笑得很溫暖的女人坐在一片白色雛菊中,白色的搖椅,金燦的陽光,女人低聲笑了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她是在和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孩子說話,那孩子坐在草地上,頭靠著她的大腿,看起來很乖巧。

女人臉上的笑容是溫暖幸福的,就連金色的陽光都被她比了下去。

他看著她,就這樣愣住了。

“咦?你是誰?”讓小孩子去一邊玩耍的女人發現了他的存在,疑惑地看著他問。

他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走過去,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能看到我?”

就算他能自由出入每個人的夢境,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在夢裏看到他,從來都沒有。

“這是什麼。”女人的注意力被他脖子處的紅色紋身吸引住了,類似於一些符咒的紋身,猶如鏈鎖,纏繞了脖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