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的事情如今都與她無關……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很快,便到了雲之巔出事的那一天。
想到這裏,白雪心中猛的一痛,而當她的手心直直的接觸到那扇冰冷的大門之時,才頓時醒悟過來。
什麼叫做物是人非,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此刻,白雪忽然歎了一口氣,轉身,卻對上了白衣男子有些憐憫的眼神。
“你,沒事吧?”
那是白衣男子很是少見的態度,可是此時此刻,她並沒能夠理解,反而有些為之而怒: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是啊,那位老人其實就是白長老。然而白雪怎麼也想不通的一件事就是,老人從小到大都對她不上心,還特別的嚴厲。然而如今想想,他都已經逝去。心中反倒沒有些許的寬慰,更多的是遺憾。
兩人繼續往裏走去,那雲之巔的殘敗,仿佛頃刻之間從繁榮到衰竭。
這陰冷的大殿,這空曠的四周,仿佛都在宣告著:大勢已去。然而卻並沒有使得他們停留下來,反而是走的越發急匆匆。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然而當看見自己的師兄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時候,她的雙腿卻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幾日不見,師兄的臉上越發的憔悴,而他的那雙腿也被白紗所包裹著。
麵上也有了些許的胡渣,看來這些天,他過的並不太好。明明是很在乎的人,可是為何此刻看見他,卻有了一種想要逃開的感覺?
“怎麼?不走了麼?”
白衣男子有些看不懂了,不免的出聲詢問道。
然而還不待她答複什麼的話語,卻被前方不遠處的慕容千樺所發現,緊接著他疾步朝著這邊走來。
麵對這樣的情形,白雪不免的倒退了幾步,想要逃離。
然而卻不料被白衣男子拉住了手腕,“怎麼?”
定定的問了,再抬眼,便已經看見慕容千樺就在自己的麵前。
她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
病中的時候,曾想過很多種和故人相見的情形。
然而如今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千言萬語……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是罪人,是自己害的雲之巔變成了如今的這番模樣。
然而在師兄的雙眼中,卻看不到絲毫責怪她的眼神,這讓她感到彷徨,感到害怕,感到沒由來的自責。
“你,這些天還好嗎。”
然而師兄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雲之巔,也不是魔族,也不是白衣男子的身份,卻隻是她的安危。
頓時眼中些許的朦朧,說不出的溫暖。
“都好……”師兄,你過的好嗎?我不在的這些時候,雲之巔的師兄弟師姐妹是否安康?
然而關心的話語,卻隻是腦海裏想想,怎麼也開不了口……
眼看就要這般接觸到花瓣了,卻不料一聲哢嚓,枝椏折了。
頓時小女孩的心,一陣咯噔。眼看著自己就這般的掉了下去,不免的啊啊啊喊出了聲。
然而奇怪的是,小女孩掉下來的時候隻聽見了風的聲音,心想著老人就在樹下,而他一定是會接住自己的。
然而小女孩卻失算了,當痛感一下子貫穿全身,胳膊疼、頭也疼,甚至肺腑都有些隱隱作痛。
這讓她覺得非常奇怪,頓時,張開雙眼,然而此刻映入眼簾的卻是老人放大的麵孔,
為何老人沒有因此接住她,卻讓她生生的摔了……
頓時小女孩覺得很是委屈,卻不料老者麵容一反常態的嚴肅了起來。
小女孩隻得忍著疼痛,怯怯的跑到樹後邊躲了起來……
然而老人才不管她要不要躲起來呢,即便是躲起來,也免不了對女孩的職責:
“好端端的,怎麼想到要上樹?難道你不知道危險嗎?”
明明是很關切的話語,然而老人的口氣似乎有些嚴肅,這讓未經人事的小女孩頓時嚇了一大跳,竟哇哇大哭起來。這哭聲,可謂是肛腸寸斷。如是一個婦人看見了小女孩這般的哭聲,那定是忍不住要上前去安慰的。然而,在老人的麵前,卻是絲毫不起作用的。
隻見他輕輕咳嗽了幾聲,“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小女孩見老人馬上就要離開,越發哭的響亮起來。
然而麵前的那個老人卻並沒有因為,女孩的哭聲而停止腳步,就這麼離開了。
此刻看見老人的離去,小女孩隻得呆呆的望著前方,哭聲一下子就止住了,然而卻委屈的抽泣著。
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何麵前的老人如此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