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遙三百鐵衛軍由兩個新選隊長領著,一個叫周湛,一個叫婁揚,周湛沉穩謹慎,婁揚決絕勇猛。剛見到這支隊伍的時候,裴元慶自然不肯將鐵衛軍的骨幹給她,青遙便做了個小小的測試,這二人就是那時脫穎而出,如今很得青遙器重。
“軍師,聽聞這三百鐵衛軍最初對女子領兵很是看不起,為何眼下卻好像很崇敬?”
高台上,蕭晗目光落在不遠處蛻變之後鐵衛軍身上,那裏每一個士兵都經過千錘百煉,乃是南平大軍精英中的精英,最初聽聞被青遙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大夫帶領很是不滿,破口大罵怎樣難聽的都有。他們不質疑將軍的決定,但失望不可避免。
征戰沙場,金戈鐵馬,不止為的博取功名,更多的是熱血沸騰的男兒意氣,從前途光明的鐵衛軍到一個無名女子的護衛,任誰都會黯然。
蕭晗目光轉到青遙身上,已經沒有一絲輕視。他想起自己當初冷眼旁觀,不禁有些慚愧,這時卻不得不說一聲心服口服,“將軍,是她用實力證明跟著她前途無量,士兵們才心甘情願跟隨。我看這次不管她能否戰勝,鐵衛軍都不會後悔跟了她。”
“這樣的她,為何還有人不珍視?”
一聲歎息,輕的像鵝毛飄絮,緩緩墜入空氣,沒有一絲漣漪。蕭晗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他一回頭,看到那張冷漠的臉微茫的神情和專注的目光,默默地轉回頭。
也許裴元慶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看青遙的眼神很柔和,沒有初見的淩厲,好像陽光一樣灑在青遙身上。
褚遠之不便露麵,左彷離得很近,即使聲音很輕,青遙沒聽到,他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回頭多看了裴元慶一眼。
裴元慶派出的將領是姓劉的將軍,年近中年,沉穩有度,領導之前的鐵衛軍,是個很有經驗的將軍。演武之前他一番話鼓動的士兵熱血沸騰。青遙卻什麼沒說,她相信,結果會比她說的任何話都有說服力。
演武分正麵,陰謀,及推演三場。每場計時三天,可提前結束,不可延後,否則按平局算。一場結束,中間隔三天,休息時間。總共費時最多十五天。
第一場正麵對攻,場地平地。青遙的三百鐵衛軍要正麵對抗三千普通南平軍,未免傷到雙方,又達到演武的目的,雙方武器鋒刃都用粗布包起來。
第一場一開始,裴元慶的三千士兵就笑了。他們每人一箭射過去都能把周湛婁揚兩小隊人射成馬蜂窩。
不過,這個劉將軍很是謹慎,作為裴元慶的心腹及南平軍元老,他之前便聽軍師蕭晗說過青遙的機智。
他知道這次南平的各界的大動蕩都是這個小姑娘搞出來的,不僅狠狠宰了那些為富不仁的家夥,還奠定南平經濟農業的基礎。要知道這件事讓南平軍整整癱瘓了大半年,將軍的謀士們差點兒急白了頭發。
雖然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練兵,但此次演武前,蕭晗特意告訴他要謹慎不可大意,選他一是看他是鐵衛軍頭領,二則看中他的謹慎與運籌。
劉將軍又不傻,蕭晗什麼人?軍師,將軍的智囊團,他的眼光怎會有錯?
故此,劉將軍命手下在前麵支一道盾牆,留五百人機動,隨機應變,剩下的持弓箭跟他向前衝。
因為是正麵交鋒,人多自然占優勢,所以即便謹慎,這一場劉將軍也認為是肯定贏的。
因為離得遠,弓箭射程達不到,劉將軍雖然小心卻還得上前。
而對方卻很奇怪,不但沒支盾牆,直直的衝過來,而且還推著笨重的奇怪的戰車,這個時候不是弓箭最先最占優勢嗎?
“小心向前!”
劉將軍不解,但心中深深不安。
距射程還有一段距離,劉將軍慢慢往前移動,但對方卻停下了。
當漫天的弓箭忽然從天而降,劉將軍傻了。
這不對啊!
還在射程之外,他們的弓箭怎麼就射過來了?難道有妖術?
他扭頭一看,頓時黑臉。
周湛跟婁揚正領著士兵望那奇怪的戰車裏裝弓箭,那戰車像玩命似的,拚命的往外吐弓箭。
“上盾牌!”
劉將軍怒吼。
“將軍!盾牌不是長久之計,我們三千人過不去,難道生生被擋在這兒挨打不成?”
劉將軍黑著臉,他當然知道,不過不挨打難道送上去當活靶子?那古怪戰車比三千人齊射可毫不遜色。
“收弓箭,盾牌在前,衝過去!”
衡量之後,劉將軍做出抉擇,不過看著手下前赴後繼的“陣亡”,他肝疼。
不等他們衝過去,周湛婁揚立即放棄弓箭,迅速的衝向對方,打算肉搏。而劉將軍損失慘重,弓箭的對決很快告一段落,他隻剩一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