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衛軍立即一聲猛喝,嚇得二女慘無人色,眼看就要被拉出去。
若真的杖責四十那不是直接要了她們的命,就算是壯實的女子四十下也活不成,何況她們細皮嫩肉。
二女見青遙當真要打,連忙哭喊,
“莫姑娘饒命!我是齊國的婉柔公主!”
“我是桃義郡主,不能打啊!”
青遙冷哼,“胡說!四王下令閑雜人等不得打擾本小姐,北苑守衛森嚴,我方才聽你們在門口吵鬧,如此粗魯,不是兩個丫環還是什麼。
若是二位高貴的王妃,定不會如此嬌蠻任性枉顧四王命令,又如此魯莽,擅自闖進來,讓人貽笑大方。
再者,我乃是南平大將軍裴元慶的義妹,若出了意外,別說你們兩個小丫頭,即便你們真是那二位王妃,也是賠不起!”
說著一揮手,“給我狠狠的打,兩個賤婢還敢說謊。不像話。我今天就替四王教訓教訓你們!”
鐵衛軍不由分說便將二女拖過去打,隻幾下,那二人便慘叫連連,幾乎昏過去。前麵還嘴硬,後麵直接哭著求饒了。
“我有信物!我有信物!這是……這是四爺送我的玉簫,我隨身攜帶,片刻不離身……”
桃義郡主尖叫著取出那把玉簫,青遙目光凝在那把簫上,靜了片刻,抬起手,道,“停。將那簫遞過來。”
唐易上前接過那把玉簫,遞了過去。青遙拿在手中,傳來的溫潤的感覺十分熟悉。她看了看尾處,上麵赫然有一個小小細紋。果然,是他那把。
青遙垂下眼睛,神色有些恍惚。
有些事她盡管努力,還是沒能完全忘掉。
在齊國,陸相府的時候,那時照顧陸寐安,他的'病'反複難愈,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吹一小會兒簫,然後就會疏解許多。
青遙陪伴著他,每天便要將那碧色玉簫細心擦拭一遍,有一次她發現那個簫尾的裂痕,心疼了好久,拿著怪自己沒有保養好。她還記得那時他說,'沒關係,這把玉簫經過某人細心嗬護,它的意義已經不僅僅是吹奏一曲的樂器,更重要的是它裏麵的關懷,它讓我溫暖。我舍不得丟,就好像見簫如見人。'
她已經記不清他當時說話的表情,可是這句話,她一直是記得很清楚很深刻的。
一別經年,物是人非。盡管她不肯承認,眼下好像也不得不麵對那些不能忽略的眾多細節了。
“妹妹!青遙妹妹!那真的是四爺的東西,四爺以前隨身攜帶,經常拿出來看,唯有府裏王妃才能得到!”桃義郡主看到青遙奇怪的表情,立即大叫。
“我也有!我也有!這是四爺送我的白玉簪,四爺從前很喜歡……”
青遙被她打斷思緒,將玉簫放在一旁,目光落在那根白玉簪上,她對那根簪子也很熟悉,因為那是她攢了許久錢第一次買來親手送給陸寐安的。
拿這些送給自己尊貴的王妃,他不覺得寒酸?青遙心裏已經酸了。
“難不成你們真的是……王妃?”青遙閉上眼睛。再睜開臉上已經換了表情,又惶恐又無措,尷尬的扯出一抹笑,道,“別打了!誤會誤會,快請二位王妃上座!對不住,對不住!”
這二人方才被青遙手下攔在門外的丫環此時才被放進來,個個驚恐的瞪著青遙,扶自家主子入座。但是,桃義郡主與婉柔公主剛挨著椅子立刻跳了起來,痛的臉孔扭曲,直倒吸涼氣。
青遙不等她們興師問罪,一拍桌子,憤怒的道,“把門口看門的護衛給我抓進來!杖責!”
唐易手一揮,立即有幾個鐵衛軍凶神惡煞的走出去,去捉守門護衛。
青遙回過頭,忍不住抱怨,“四王明明說的不準任何人進來,他們居然放水!放水也罷,我未曾見過二位尊貴王妃,狗奴才讓王妃進來竟然不通報一聲,使我和王妃搞出烏龍,丟盡了我裴大哥的臉,豈有此理!
二位王妃善良寬厚,竟替那兩個奴才挨打,可恨!我今日非把那四十棍打完不可!”
桃義郡主與婉柔公主原本正要發飆,一聽青遙的話,立刻說不出話。守門護衛怎麼說也是四爺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青遙這般,也太狂妄了。但她為何如此狂妄,剛才聽她提到裴元慶,這也不想虛張聲勢。是以二女對視一眼,心往下沉的同時,決定按兵不動,看青遙到底要如何。
而守門的護衛被陸寐安安排到這裏,阻止任何人進來,委以如此重任,自然不是呆傻之輩。唐易一到,他們便知今日要倒黴。很顯然他們被青遙當做試探陸寐安的磨刀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