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你自個兒上去罷！我上不去的！”我望著那被遮掩在雲端之中若隱若現的華山之巔如是說道。
“你……我就知道你不會稀罕見什麼五絕齊聚！”她擰了眉看著我頗為氣結地如是說道。
“姐姐！我並不曾騙你，不過，我事先並未來過華山，是以我也並不知曉原來這華山之巔如此巍峨，我若勉力一試，萬一力有不逮，恐要落得個粉身碎骨的地步了！你也知我素來膽子小，如此會賠性命的買賣我可是怎麼都不會做的！”我彎了嘴角看著她不慌不忙地如是解釋道。
“有我在你還怕死了不成？”她微仰了仰頭斜睨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如是說道。
“自是怕的！”我含了笑望著那拔地而起直入雲霄的峰巒疊嶂如是說道，那天色被連綿的青山映襯得極藍，藍地就好像水洗過一般，極目一片壓得低低的雲集聚在一起震撼了我的感官，天公作美，給了我這樣一段愜意體味，和煦的陽光就這般輕而易舉地穿過了那雲層透了過來灑在我身上，我犯懶地舒展開了筋骨打起了哈欠，舉手投足之間，微風拂麵，我恍惚地憶起了那一人那一天臨走之前對我說的那一句猶如約定一般的誓言……
“我會的！你等我來，帶你上華山之巔！”
“林姐姐！我陳師哥呢？”我尚還未能回過神，卻已將此話衝出了口！
“啊！他啊！他下山了！你不知道麼？”她挑了眉頗為驚訝地如是問道。
“切！果真是不該信了他！”我兀自地踢著腳邊的石子兒嘟囔著如是說道。
“信誰？陳玄風？”她支了手靠在我的肩上呢噥著語氣如是問道。
“他答應了你什麼沒做到？”她拂了拂那衣褶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陪著我一塊兒盯著那地麵上的石子兒如是問道。
我腳下一頓，沒來由地卻有些心緒不穩，一個用力便將那石子兒給衝撞了出去，我偏了頭微有些心虛地狀似隨意道：“也無甚大事！”
“無甚大事！就把你弄得這般垂頭喪氣了！若真是有個什麼頂要緊的事情還不是……”
“你們姐妹倆在這兒說什麼呢？”一陣談笑聲和著風聲陸陸續續地傳進我耳裏，壅蔽了我那暗懷情思的心……
“說她那俊師哥呢！黃島主！改明兒你可得好好訓訓你那好徒兒了！瞧他把我們家若華給氣得！”這回她倒是不接重陽伯伯的話了，隻徑直看著師父收了臂含了笑如是說道。
“玄風怎麼了？”他聞言便也抱了臂笑看著我如是說道，我一向便最是害怕師父這雙清冷的眼睛，看著那對笑意不曾到過眼底的瞳孔我微有些緊張，心道：師父最是好臉麵，又極愛護短，若我此時在外人麵前論陳師哥今番不是一定會被重陽伯伯他們看了笑話去，到時師父必覺臉上無光，我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思及此處，我便趕忙展了顏笑道：“華山論劍……這就論完了？”我抬頭瞧了瞧那天，觸目一片蔚藍濃白；又轉了頸子環視那合縱連橫的跌宕遠山，盡收眼底的，也依舊是一片青蔥蒼翠……我還道是自己花了眼昏了頭卻不想這五絕比武的速度竟當真是如此之快……
“不是應該幾天幾夜也沒分出個勝負麼！如今既未天昏，也無地暗，這算是哪門子的論劍呀！”我哭笑不得地回想著原文裏的場景輕聲呢喃著如是說道。
“你歐陽伯伯還未至，興許路上有事耽擱了吧！怎麼？你不是一心想著要練好內功麼？如今有一張寒玉床給你還嫌不夠？”他目不斜視地剮了我一眼如是問道。
“弟子不敢！弟子這就回去了！”說著我便已提了步子轉過身去了……
“等等！先來見過你兩位世叔！”依舊命令式的口吻，帶著些許淡漠，些許疏離，不盈一絲溫度地傳到了我耳裏，我馴服地轉過了身，挪著步子走至了林姐姐身邊，看著那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麵前的兩位長者，迎了上去便福身微笑道：“若華見過兩位前輩！”
“賢侄女兒無須多禮！快請起罷！”為首的穿著一身華服的慈祥長者將我扶了起來，抬頭的瞬間，我便懵了，這兒那兒是什麼長者呀！分明就是個年比二十的俊小夥兒嘛！他竟然還束著發，難怪讓我生出了一種眼前人不過年及弱冠的錯覺來……
我瞧著眼前人那一彎不符他清俊容顏的慈愛笑容微覺尷尬，卻不想他笑得更大聲了：“如今黃家有女初長成，藥兄，你是否也終於有些為人父的感覺了？”我正暗歎著這位南帝的風華絕貌卻不想他竟來此一問，方才還自心湖蕩漾起的絲絲漣漪頓時便被熨了個平整，心道：莫怪瑛姑會離了這位段皇爺，原還道是個好相與的主兒呢！原也是個會落井下石的！拐著彎子說師父孤家寡人，就不怕他記仇麼！要知道我師父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錙銖必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