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當陪襯作秋草 誰憐我香減玉消 第36章 串珠引線鳳血姣(1 / 1)

翌日清晨,我混混沌沌地剛睜開了眼便被那刺眼的陽光給嚇得縮了回去,我抬了手擋了那太陽又磨磨蹭蹭地趴了許久直至睡意漸退才緩緩地爬了起來,我狠狠地甩了甩頭暗罵自己昨夜真不該碰酒,一晌貪杯,弄得現在整個人都酥麻酥麻的!我伸了手抓了抓自己微有些淩亂的長發,身上的長袍便這般應聲落下……

我這才抬了眸卻見師父正闔著目支著頭斜仰在那船桅邊兒上像是仍在睡的樣子,見狀我便是一個激靈,我伸了手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青袍又拂了拂那本不存在的灰塵便躡手躡腳地起了身向他哪兒走去了,幾步路的功夫我卻像是走了幾個世紀,倒不是因為旁的,隻因了昨兒個睡著時的姿勢太不標準,害的我方才醒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酸麻腫痛的,要不是我運了氣驅散了些不適感恐怕我如今是站都站不起了。

站至他身邊之時那小船便像是失了衡一般地像一邊兒傾了過去,我後退不及便也跟著失了重心地栽了下去,倒在了那人的身上,我尚還未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身下人卻已受了驚睜了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幾乎不能呼吸,卻在下一秒被他反客為主了去……

他翻了身坐正,睨了一眼仍自躺在甲板上的我道:“一大早的就不消停擾人清夢!你想幹什麼?”

我略張了張嘴卻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隻狼狽地撐了臂坐起,訕訕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要怎麼解釋我其實隻是怕他著涼想幫他蓋件衣服……

經了晨早的意外之後我一天都懨懨的,想著這具身體已在慢慢長大,雖說在現代沒什麼,但按著南宋時候漢人的思想,我是否也該盡量離師父遠一點?注重些“男女大防”?

林姐姐她們都覺得我與師父的關係不同尋常,說到底也還是我平日裏的言行舉止太沒分寸這才引了她們注意,兩宋時期相對於前朝和後來的元明清雖在民間的風俗上比較開化,人們也還算是言論自由,言行自由,可這些經年未變的男女思想總是不會改的!我雖身在江湖卻也免不得要防一防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事兒!再怎麼說人言也畢竟可畏;我雖身在江湖,可一耳一目,聽的看的有些也總免不得是來自那市裏坊間;我雖身在江湖……

我甩了腦袋不願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心道:左不過再等個五年,再有五年!我就能見到師母了!到時我還怕什麼流言不成麼!再說了,隻須我自個兒問心無愧又理旁人那些閑言碎語作什麼?思及此處,我便如恍然大悟一般地豁然開朗了起來。

時逢上蒼垂憐,叫我將那些若隱若現的愁思都暫時拋到了腦後,我便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活在師父的羽翼之下快活著自個兒的快活,難過著自個兒的難過,依著他的庇護過活……

抬眼一瞥之下,我見到了一串血紅血紅的手釧,它是那樣的勾人兒以致於把我給吸了過去,我鬼使神差地撫上了那溫潤如玉的珠串,指尖微一使力,那手釧便如命定般地劃過了我四指,落在了我腕間……

“姑娘與這鳳血手釧真是有緣!前兩日有好些官家小姐看中了這手釧卻就是怎麼也帶不上去!不想姑娘一下便帶上了!”我抬了頭便見那攤主笑的討好地如是說道。

“姑娘許是不知,這鳳血玉啊,還有個別稱呐!隻因它形如……”話還未完,卻見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嗖的一聲被不知什麼人給淩空擲了過來,那攤主便像是撞見了鬼似的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原是一錠銀子,我回了頭果見那絕世之人臨風獨立在我眼前笑看著我道:“東西到手了,可願走了?”聞言我便立刻展了笑顏三步並做兩步地向他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