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想到這個大興王朝是如此多雨,到了晚上天降大雨,這雨濃染著的夜,水裏帶著昏黑下來,就像是在一個墨水瓶裏,在這個沒有燈光的雨夜裏,我切身體會到什麼叫伸手不見五指。別說是人,就連鬼都要碰鼻子拐彎。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樹林裏走,鞋子上滿是泥水,但是我現在已無暇顧忌這些,我的體力在一點一點消耗,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腦袋暈暈的兩腿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樣,整個身體搖搖欲墜。現在支撐我勉強站起來的動力竟是幻想中的雞腿!!
不知幻覺還是真實,我隱約聽到在前方的前方有打鬥的聲音,隻是這該死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我本不清晰的視線。手上的太陽石開始發出淡紫色的光,我下意識得轉頭想要逃跑,在這樣瘮人的雨夜,就算不遇上什麼牛鬼蛇神,是人在打架,還是少管閑事的好。誰知我的太陽石的光越來越強烈刺眼,太陽石開始變得炙熱,有點漸漸縮進,直到把那個手指掐的發紫,手上的痛楚是我靈台恢複了一絲清明。
這才感覺我的手涼的發紫但體內包括眼睛正不停地燃燒著,不曉得那個自稱惡魔的卡西法到底去了那裏,為什麼隻有在夢裏才能看見它,這次太陽石的一樣是不是說明了什麼。一陣陣的血腥味打斷了我的思緒,血腥味與泥土味,還有種不知名的奇異的香味混在一起,夾雜著風吹到我這邊,縈繞著我,甜膩地越發讓人覺得嘔吐。
“站住!”一個冷的讓人發抖的聲音充刺著我脆弱的耳膜,那聲音似乎來自地獄,我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終於毫無懸念的倒下,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主人,主人。”有個聲音在叫我,周圍很是溫暖,我死了嗎,還是回到了現代,這一切的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醒來後又會聽到熟悉的鬧鈴聲,聞到媽媽做的飯菜香。可眼前的一切差點又讓我暈過去,這次是來到了一座很破舊的古堡,卡西法從太陽石裏突然冒出來,我已經被嚇習慣了。這次沒想上次出現在沙漠那次一樣不知所措,這次見到卡西法我特別激動,可能是打心裏認可了它,對它總是有一種依賴心理。“卡西法,我想回家,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可憐兮兮地對它說。
“這個,現在你回不去的。得等時機成熟。”卡西法有些為難地說。
“哎呀,煩死了,煩死了。如果我死了呢。”我氣急敗壞的說。
“如果你死了,你就再也回不到現代了。想想你的父母、朋友,啊,是不是。”卡西法急切地說。仿佛生怕我死了一樣,難道我與它的命運是息息相關的?
正思考之際,忽然感覺嘴裏有股熱流,瞬間有種靈魂歸位的感覺。我觸覺有些麻木的手微微動了動,嘴裏淡淡的,黏黏的,仔細一嚐是小米粥。我感覺像餓了一個世紀般,恨不得奪過對方的碗大口大口的喝個痛快。等一下,對方是什麼人,我現在要不要醒來,還是觀察一會兒再說吧。我強忍下自己的食欲,繼續裝睡,身在異世,必須得處處小心。
“她還沒醒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庸懶的說道。
我的心猛地一驚,是他?在我沒暈之前的那個聲音,一股股冷氣向我襲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強行鎮定,繼續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主公,經檢查,她身上沒有發現可疑物件。”一個柔媚的女聲說道。聽聲音就知道應該是個年近三十嫵媚多情的女子。
“恩,月柔,你先下去吧。”那個男聲再次響起。
那個叫月柔的女子應聲退下,對這個男的極是尊敬。看來這個男的才是正主。
恩?他在向我靠近,走開走開,我心裏不知道反抗了多少次。我的手下意識地去抓東西以緩解緊張的情緒,正好碰到大腿,一摸光溜溜的,天哪,我居然沒穿衣服,是誰!
他想怎麼樣,別過來啊,過來我就我就……我隻能大叫!
“別裝睡了。”他庸懶的說。
啊?怎麼可能,是說我嗎,我一直在這沒動,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會讀心術不成,還是想成心乍我啊,我夏然才不上你當呢。
那人冷哼一聲說:“再賴在床上我可就把被子掀開了。”我能感覺到他邪惡的眼神。
我立刻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這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劍眉星目,寬肩窄腰,身材倒還可以,隻是太過清冷嚴肅,一張臉輪廓分明,刀削鼻,兩片薄唇緊抿。一身寬身黑色長袍。我在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我。我的打量隻是瞄一眼,而他的打量是這樣審視,眼神中充滿了揣測。
“你……你老看著我幹嘛,嗬嗬。”我尷尬的笑笑希望能解除這種尷尬的氣氛。沒想到他依然那麼嚴肅地看著我,我的笑僵在臉上,當場石化,黑線哪。我立即恢複了常態,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反正他長的還可以啊,多看幾眼我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