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傳出王後病逝的消息,這三日宮裏到處都掛了白綾,一座莊嚴地棺木被抬走,沒有一個人見過珠顏的屍首。這就是了,估計此時珠顏已經逃離帝都,或者到了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與楚殤撫琴而歌。
王後的葬禮完畢後,宮裏一切恢複正常。帝堯已經三天沒來看過我了,我與春風夏雨在禦花園散步,走著走著我們到了雨亭裏,這些磬一直在這兒,仿佛從來都沒變過。
我走過去,拿起小錘,輕輕敲打著,敲著敲著便敲起以前雷戰教我的那個旋律。春風夏雨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磬悠南山餘音繞,祈香嫋嫋白雲飄。一聲磬,消去心台霧朦朧,離塵蓋頭二擊磬,真源徹後忘源空,了卻塵世逐雲夢,不過靈犀一點通,梵音靜耳三擊磬,萬般苦樂皆隨風。”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原來雷戰也早已在我身後站著,我竟一直沒發覺,春風夏雨也早已出了亭子。
“雷大人。”我平和地說道。
“紫霖,你看著我說,你真的不記得我嗎?”雷戰雙手擁著我的肩。
“我不是。”我有些躲閃雷戰的目光。
“紫霖,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如果你真的不是紫霖,為何你發現珠顏出宮,故意引開大王,為何我教你的曲子,你都記得。”雷戰看著我,讓我無處遁形。
“你在說什麼,我剛剛哪是敲得曲子。我隨便敲得,你聽錯了。”我不想承認。
“紫霖,原諒我,以前都是我不對。你為我做的衣服和手罩我看到了,是我自作聰明,一意孤行地誤會你。我不會再冤枉你,冷落你。”雷戰擁著我的肩乞求著。
隻是你的道歉來的太遲了,早幹什麼了。我倍受冤枉,受人冷眼,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在哪,如今我已經決定要跟著帝堯,為什麼你又來動搖我,我心中萬般糾結。
“你放開。”我下定決心不理他,將他的手拂開。
“我不放,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再放開你了。”雷戰用力箍著我。
“雷戰,你放開她!”帝堯從遠處其實洶洶地走過來吼道。
“你來的正好。”雷戰放開我,躍出亭子快步走近帝堯說道。
帝堯的侍從一個個不知所措,帝堯揮手讓他們退得很遠,沒有吩咐,誰也不許靠近。
雷戰揮拳便朝帝堯打去,帝堯倒是沒避開,被打的鼻子流血,帝堯也不會吃虧,兩人拳腳相向,很快兩人在地上打著滾,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虧得兩個人還都是習武之人,怎麼打起來這麼難看。
“喂,你們別打了。”我在一旁喊道。
“住手。”我跑到兩人中間,攔住雷戰。雷戰自幼就有習武天賦,若不是顧忌帝堯身份,雖說帝堯臂力驚人,但也不是其對手。
“紫霖,你還說你不是紫霖嗎。”雷戰捂著嘴角說道。
“我是淳於紫霖,我也沒失憶,雷戰,我現在愛的是大王。”我將帝堯扶起來,看他的傷勢。
“不行,我們拜過堂,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大王已經有那麼多嬪妃,你也想像那些嬪妃一樣,每天翹首企盼他的恩寵嗎。”雷戰激憤地說道。
“霖兒,你是寡人的半壁江山,寡人為了你可以連性命也不要。”帝堯也在一旁忙勸說道。
“我知道。”我看了帝堯一眼說。我也是難以消受帝堯的這般寵愛才會死心塌地跟他的,否則我也不會這麼難以抉擇。
“我們走。”我扶著帝堯就要走,雷戰在後麵說道:“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一路扶著帝堯到了映月宮。也就剛進門,我便再也忍不住撲在帝堯懷裏痛哭。
“霖兒,我知道你為難,你也不想說那些傷雷戰的心。隻是寡人也愛你,寡人不許你離開。寡人絕不會放開你。”帝堯拍打著我的背說道。
“那你會對我的孩子好嗎。”我抬眼看著他說。
“這是自然,這是我們的孩子。寡人連名字都想好了。”帝堯說道。
“啊?叫什麼啊。”
“來,若是男孩,就叫少禹,帝禹。若是女孩就叫回暖。”帝堯邊扶我坐下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