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陳牧?”
十月的南國還有些熱意,中年男子厚實的純棉西裝顯得有些不合時節。
“你是誰?”
陳牧打量了這個陌生人一眼,暗自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以至於放學後被指名道姓的堵上了。
對麵的大叔抬了抬雙手,苦笑道:“你的警惕心也太強了,大白天的我能對你做什麼?何況你口袋裏恐怕連幾十塊都沒有吧?”
“你找我幹什麼?”
“想和你談一談。”
“我不認識你。”
既然不是找麻煩的,那他就直接把這男子劃為推銷甚至江湖騙子那類人了。
“我認識你,陳牧,東瀧一中高三一班,今年16歲零3個月,五年前你父親因為挪用公款案跳樓,母親也在那之後不久改嫁……在被親戚不斷踢皮球之後,你最終一個人住……”
“滾!”
他扭頭就走,都不想去猜對方怎麼知道這些的。
“果然渾身是刺啊,這種孤僻偏激的性格可不好呢!”男子追了上來。
“我想找你拯救世界。”他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神經病。”
這把年紀還做著超級英雄的夢,回家洗洗臉清醒一下吧。拯救世界?世界很好,輪不到你來拯救。
隻是,這個‘神經病’似乎沒那麼擺脫,他一路跟了過來。
“你相信異能嗎?”
“不信。”
叭!
男子打了個響指,指尖上亮起了火苗。
火苗並不激烈,火焰呈藍色,映照著兩人的臉龐,就像是沒有溫度的鬼火一樣。
陳牧眯著眼睛看了看,不屑道:“魔術?”
他可沒那麼好騙,手上藏了磷粉什麼的吧?
男子笑了笑,指尖緩緩垂落了下去,於是那一縷藍色焰火也真的像水滴一樣掉落了下去,最終和地麵的柏油路接觸。
滋!
一聲輕響,地麵就像變成了易燃的海綿,一個食指粗細的孔洞被腐蝕了出來。
陳牧的視線凝固了,他看到那火焰一直陷落到了很深的位置才熄滅,具體有多深他根本看不出來,可能幾米,也可能十幾米,而那路麵居然就被燒穿了個那麼深的孔洞。
他敢保證,就算用專業的機器和工具來打洞都難做到這個效果,更不會這麼安靜。至於火,他還從沒聽過這麼霸道的火。
“怎麼做到的?”
這已經是超自然的現象了,他不信都不行。
“我說了,異能,你想不想學?”男子在這一刻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陳牧的心跳變快了,如果說不想那是假的,大部分男生心中都藏著一個高手夢。哪怕是他這種孤僻的人,也不例外。
“你為什麼會找上我?”
雖然不願意,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平凡。
他沒有多麼天才的大腦,成績不差但也不算異常突出,高中能進重點班,不過在班上隻能排40來名。
他的體育也不強,運動會基本輪不到他上場。音樂一般般,唱歌不跑調的水平。繪畫一般般,能看出畫的是什麼。
甚至就連打遊戲也隻是一般般,不是什麼手速達人,也不是什麼攻略帝。
捫心自問,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一個高手真要像電影裏那樣收徒弟,那也不會收這樣普普通通的。
“你並不平凡。”
西裝男子搖了搖頭,似乎又一次猜到了他的心思,“你相信預言嗎?”
“預言?”
“沒錯,我是個預言家,我預言你將成為一個強大的異能者。”
……
多年後,當陳牧回憶起那次對話時,已經快要記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了。依稀還能想起的場景,隻剩路邊那被夕陽拉得長長的電線杆影子。
腦袋隱隱作痛,他扶著旁邊一截巨大的白色柱子才勉強站直了身子。
如果一直沿著柱子向上看去,能看到個巨大的洞穴,足有幾百米寬。洞穴四周還有另外三根巨柱,每一根尾端都泛著尖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