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阮一憐抱著小小的君賢,滿帶淚水的輕哄了幾聲,隨即笑著看向孟惜林,深深的一鞠躬:“二小姐,謝謝你。”
她搖搖頭,自嘲道:“還是什麼小姐呢!我現在不過是個無親故的孤家寡人罷了!”
不想阮一憐卻是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她的大肚子:“怎麼會,不還有她嗎?”
她伸手撫住自己的肚子,倏然間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滿帶感激的心態看著任何的事物,嘴裏呐呐道‘說的也是’。
“咱們都好好養著!”她釋然的對阮一憐說,上前捏了捏小君賢點點大的手:“既然已經缺失了父親的愛,那麼作為母親的我們更應該好好疼惜他們,對嗎?”
阮一憐點頭,帶著噴薄而出的淚水上前緊緊擁抱她一分鍾,隨即轉身離去,不再留戀,仿佛是她對待過去以至於孟亦林的態度。
宋敏敏聽說事故之後終於從老家趕了過來,原本是回去準備嫁妝得她,竟很快的接受了這樣的變故,態度平靜的試圖幫助她度過情感的難關。
給她披上一件外套,看著早已經被她準備好的行李,宋敏敏擔憂的問道:
“真的要這樣子離開嗎?沒有危乾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我能照顧好這個孩子和自己?”
她輕笑點頭,轉身朝房子裏頭走去,似乎也不想留戀任何的東西。
雖然她也曾想過,這個時代若沒有男人,單親媽媽是否能很好的存活下來,而且……本尊的心願就是想和危乾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但她還是否決了,在一切發生過以後。
她試圖從夢境中喚回本尊,如果換做渴望得到愛情的她,或許接受危乾便是自然的,可她沒有回應,她也就準備任性的遠走。
宋敏敏自覺不知該如何規勸她,也就選擇了沉默,稍稍的,多幫她準備一些東西或者金錢。
不想,一個午覺醒來,危茹卻上門來邀請她去看畫展,她說‘好歹朋友一場,這個麵子總要給的。’
孟惜林向來喜歡危茹的性子,這一刻,她毫不猶豫的答應。
還是那個小辮子男人的畫廊,卻莫名有一塊讓她退避的匾額,這個畫廊竟改變成‘惜林畫廊’。
會有關於他的東西嗎?
危茹拉著她進去,沉重的身體或許不想反抗,那一副副入眼之後竟那麼的刺痛,從眼睛進去蔓延的像病毒一般快速,最終絞疼著她的心髒,無法自拔。
危茹指著其中一副有些撕裂痕跡的畫,笑道:“本來哥哥害怕被人看見,後來想想又舍不得。”
那畫素描的是一個女人在水中撲騰的樣子,盡管是個狼狽的場景,作畫者卻將本人的情緒強加進去,莫名的有了非常濃重的美感。
大眼睛,長頭發,削尖的瓜子臉還有尖挺的鼻梁,不是她孟惜林又是誰呢?
這次,怕是公園落水那次吧!看周圍的布景還有人工湖的弧線角度,竟無絲毫的落差,一眼便能清楚。
孟惜林一掃四周,發現這畫廊竟掛的都是素描,而且,都全都是她,各種時刻的畫像,他竟捕捉得比照相機還要精彩,她的眼睛在他的筆下甚至比長在她臉上的還有生動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