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一巴低頭看著暖兒，說道：“你臧爺爺後來有幸又與遇見周老爺了，後來看我可憐賞我一口飯吃，嗬嗬，當時還沒你呢！”一邊溫言說道一邊笑眯眯的。
暖兒撅了噘嘴，沒說話。臧一巴繼續說道。
“玄思道長這時候不知如何竟然側頭看了看我，向我微笑點了點頭，然後麵色凝重，左腿曲，右腿弓，左手起掐訣，虛書畫符，右手木劍虛空刻籙，仿佛指揮天兵神將一般，口中緩緩念叨‘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這時候我聽見九清道長也在小聲的跟念。後麵的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暖兒嘴角翹起，偷偷在笑。
“本來挺悶熱的天，不知怎的忽然起風了，漸漸風就呼呼的吹起來。天上黑雲漸漸翻滾起來，玄思道長也臉色也越發凝重了，忽然玄思道長抓起桌子上的旗幡，往天上一扔，一下子就不見了，那三道血符忽然升到空中燃燒起來，當時院子內外裏坐著的，跪著，占著的大概有千人左右鴉雀無聲，連大聲喘氣的都沒有。這時候天上忽然雷聲滾滾，轟隆轟隆的聲音一聲一聲的炸起。”
這時，龍若飛和暖兒聽到精彩處，突然止步不前，一齊望著。臧老頭看到兩人停步，也停下來，呼了一口長氣，慢慢說道：“我們誰也沒想到，當時大家以為快要下雨了，都暗自佩服老道長的道行神通，究竟天人。忽聽到玄思道長厲聲說道‘不可！’我們都沒反應過來，隻見九清道長一躍衝天，這時老天爺霹靂一下，一道閃電打在我們的頭上，那白晃晃刺眼的光就在我們頭上炸開了，那光中有道黑影…..”
臧一巴頭微微搖了幾下頭，嘴巴抽搐一下，似乎想到什麼傷心痛處，竟有些凝噎，過了一會，說道：“我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要被那道閃電劈死了，都嚇得魂不守舍，想動都動不了，哎……哪知，哪知，哪知那九清道長硬是以一己凡胎肉體扛下了滾滾天雷閃電！”
暖兒和龍若飛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呆住了，龍若飛看到暖兒眼中光芒閃爍。
臧一巴手臂輕擺，已然先拔足先行，龍若飛和暖兒慢慢跟在後麵。
看到二人已經跟上，老人才開口道：“那玄思道長雙手往桌上一按，身體拔地而起，在空中接住九清道長，快落到地上時候，衣袖一甩，兩人慢慢落地。我們此時看到九清道長，衣服破碎，衣不蔽體，左臂像炭黑一樣耷拉著，臉色紙白，雙目緊閉，不知道有沒有呼吸。哎，那一幕我永世難忘。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位仙姑。”
停頓了一下，臧一巴抬頭看看遠處的白霧，雙眉緊閉，眼神迷離，卻飽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