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天下(1 / 2)

洞庭湖自古就是文人墨客喜居之地,湖映山居乃江東巨富謝寶樹之私人別院,其中以湖映閣最為著名,此閣高九層,依高而建,高聳巍峨,俯水而建,聚集天地靈氣和吸收日月精華。

湖映閣半在水中,半在岸上。拾級而上,登高閣中,既可聽湖麵碧波蕩漾,春風吹皺千水;又可看浩渺白湖,秋水長天一色,落霞孤鶩齊飛。

謝寶樹自稱湖山居士,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謝家票據的掌門人。尋常富貴人家隻能在三節之時才能有幸到到三層樓閣觀賞。

謝家親友子弟最多隻能登及五樓,當年聖眷浩蕩,榮寵無極的寧榮王爺來到此處,也隻是上到八樓,極目遠舒,心曠神怡,寧王爺大筆一揮題四大字:“謝宇天輝”,寓意是謝家眼前這片天地足可承載天子之祥瑞,和浩瀚之光輝。

此時在湖映閣七樓中,一身著錦衣繡袍中等身材,腰中別著一個孩兒拳頭大小的羊脂玉,臉色紅潤,麵白無須的五十歲男子站在一檀木桌旁,旁邊龍涎香聘聘嫋嫋,閣中有偶爾清風拂入,更添風雅。

另一老者粗衣布鞋,雖然坐著低頭,仔細看桌上的一個個紙條。旁邊有十幾本古籍珍本,雖然珍貴,但也不是一件難求。

這老者雖然坐著也顯得身材魁梧,臉上有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氣質神韻,雙目有神,麵目中不怒而威,自有威嚴。當閉上眼凝思片刻時,則看不出和普通老者有任何異樣。

“寶樹,最近生意如何?”老者問道。

這站著之人自是甲等天下,十三州有分號一千一百一十八家的謝家票號掌門人:湖山居士謝寶樹,此刻竟站在眼前這布衣樸素老者麵前。

“鍾先生,生意一向還好,不勞掛念。”謝寶樹微笑著說,眼神堅定,眼睛直射老者麵首上,一眼都沒看桌上的紙條。這些紙條是謝家大掌櫃親自拿過來,上麵有封印,沒有眼前鍾先生的點頭,謝寶樹也不能隨便窺探。

鍾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別人不知道,我豈不知這些紙片能到這裏,其耗資之巨,恐怕是其本身百倍之金!”隨手拿起一張紙,遞給謝寶樹。

謝寶樹雙手接過來,沒說話隻仔細看了一遍,又放回桌子。

“謝辜凡了不得,有葉凡枝的風骨神彩啊!”提到葉凡枝時候,鍾先生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這“辜凡”二字還是鍾先生取得。

“犬兒哪敢跟大公子媲美啊,就是仗著練了些功夫在外麵胡鬧!這次還好,隻是把柳清風打的跪在地上,沒有把人打死,倒是省了不少銀子!”語言雖然謙遜自貶,但謝寶樹語氣中還是有種驕傲得意。

鍾先生豈能聽不出來,還是點頭說道:“辜凡天資聰慧,根骨奇佳,不亞於枝兒,枝兒當年也是練習《大龍訣經》才有此境界,枝兒走了之後,這本《大龍訣經》我收回來了,一直沒給任何人,辜凡雖然不是我徒兒,但是我卻並沒有對他偏頗,辜凡練習《大龍訣經》已有五成功力,已臻一流高手境界,難得他還如此勤輟不息,雖是鍾鳴鼎食,卻毫無紈絝之風,不枉我把他認作幹兒子!”

謝寶樹一鞠到底:“鍾先生恩佐謝家,更派蛛網隱士暗中保護犬子,我謝寶樹替那毫不知情的小兒謝過鍾先生!”

鍾先生不動神色,輕聲說道“起來吧!江左朱家一直覬覦你謝家這塊肥肉,虎視眈眈的,一切小心,低調從事!”

“他朱溫不過是仰仗女兒是皇上寵妃,兒子朱孝當著驃騎大將軍,在廟堂耍耍威風可以,但到了遍地藏龍臥虎的江湖地裏,沒多少人買賬。他戶部侍郎下轄巡鹽察院署和兩淮都轉鹽運使司,官裏暗地販賣私鹽,難道還嫌掙得不夠?”謝寶樹說道。

“別忘了五年前的事,要不是榮王爺明著力保,寧王爺暗著使勁,你謝家早就變成朱家別院了。不可不防,吐絲蛛說朱家暗中找了幾個絕頂高手,但不知意何所為?雖然先帝定下鐵規,蝙蝠不得插手江湖之事,先帝在世,誰也不敢僭越,但先帝駕崩之後,當今聖上為了製衡廟堂江湖,竟然暗中允許兩方互相滲透。你謝家湖映山居說不定就有蝙蝠藏身。”說完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謝寶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