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漸步走近糖畫小攤,望著老者飛速起落的手繪成一幅精美絕倫的畫作,他啟唇欲說些什麼,話到嘴邊終是落下。手撫上空空的衣袋,不由歎口氣往家的方向行去。
相比於熱鬧的廟會清所行走的小道顯得分外冷清,青石鋪就的街道中隻有清的腳步在此回蕩,此時的天空陰沉的不見一絲光,偶爾一陣微風吹過也帶著無法言喻的森寒。
清依舊低首前行,那雙溫柔眸眼此時了無笑意,深深的悲傷將這雙好看眸眼裝滿。說好的要讓她開心快樂,不為任何事物困擾,可是他卻沒有做到。望著她臨走時的眼眸,他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那樣的無能。
耳畔傳來陌生的聲調,痞氣十足中又帶著無盡的輕蔑:“喂,你就是清?”清依舊低首前行不作理會。
說話的那人瞧著清依舊前行並將其視作空氣,那人瞅瞅身側一幫兄弟,臉上怒氣不由加重幾分,從未有人敢如此對待他,一眾兄弟都在一旁瞧著他的好戲。
那人三兩步行至清麵前阻擋住清去路,一手攥緊清衣襟並將清高高拽起與他平視。
清依舊是淡漠的眉眼,仿佛將自己拽起的那人隻是空氣。
那人見清依舊如此,怒火中燒:“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我,小子你是第一個。現在你將會為你的行為付出慘重代價。”說罷那人一把將清狠狠扔在青石路上,並對一側兄弟道:“打,給我狠狠地打,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身體重重地摔在青石路上,渾身痛的要命,清微微一動,潮水般疼痛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清微彎唇角,那雙溫柔眸子此時平靜的如一汪死水。痛,能有心痛嗎?想護卻不能護,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失望的離去,那才是真正的痛。
雨點般密集的拳腳落在清弱小身軀,痛鋪天蓋地而來,清依舊未喊一聲,嘴角微彎起一抹譏諷弧度。
他連她都保護不好又有何資格去喊痛?
朦朧中清聽到一陣放肆的笑聲,笑聲過後是一段他聽不懂的話語:“哼~不過是一個教書郎的兒子,低賤的身份還妄圖高攀富貴人家的大小姐,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落又一陌生聲音響起:“就他這身價還敢搶我家少爺喜歡的人,真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我家少爺的東西是他能動的嗎?你收了我們的錢財定要好好辦事,狠狠教訓他一番,讓他以後長些記性。”
什麼少爺的東西?他為何一句都沒聽懂?少爺又是誰?他認識嗎?意識逐漸模糊,清漸漸疼暈過去。
再次醒來,身邊的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何處,空蕩蕩的街道裏隻有他一人躺在原地,疼痛席卷他的每一寸肌理。
清抬眸仰望夜空,時辰已晚。
清緩緩起身,動作極其緩慢。每一個微小動作都能引來一陣巨大疼痛。
清緩緩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再不回去爹爹娘親會擔心的。緩慢踱步,時間不知走過多少,清終於走進他最為熟知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