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日日在藍幽洞中,早把青鳳和寒軻的交易聽了個一清二楚,而九轉玲瓏丹雖珍貴無比,但這世上也不是僅有一顆,我義父陰水王剛好也有。”
想必陰水王便以九轉玲瓏丹作籌碼,讓寒軻娶了金水仙。
隻是這交易而來的婚姻,能長久麼?
寧玉歎了口氣,看著金水仙不苟言笑的臉心情有些低落,卻聞花魅輕佻地說道:“小鯰如此可愛美麗,真不知玉北王犯了哪門子軸,放著你這樣的美人不愛,心心念念那作古的鳳凰做什麼?”
此言一出,寧玉眼皮俱是一跳。
不作他想,麗凰之事,花魅肯定也是從金水仙那裏聽來的。
這段即將以自己慘敗而終的愛戀,自己獨自添嚐苦澀便罷了,若攤在世人麵前,寧玉覺得難以接受。
無論是心愛的女子也好,是暖床婢女也罷,從妙音山莊那日起,別人當初有多羨慕她,她現在就有多難堪。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寧玉怒意上湧,理智全無,手中的酒壺便砸向花魅那張陰柔而又可惡的臉上。
可花魅是何許人也,怎會容她毀自己形象,幾乎她甫一出手,便截住了她嬌嫩的手腕,他看向殿門的目光突地一閃,寧玉隻來得及看到他嘴角噙著的一抹奸笑,她人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花魅你……”寧玉驚羞,欲掙紮,可身下的男人卻不讓。
不過奇怪的是,無人注意到這邊的鬧劇。
隻除了兩道懾人的目光。
寧玉愣愣的,述不清心頭的百般滋味。
滿堂的人都在打招呼:“玉北王也來給大王賀喜麼?”
寒軻與金水仙婚得倉促,除了怖晉城的妖族,並沒有廣發喜帖。
玉北王素溢滿清笑的臉此刻並無一絲笑意,目光森森地透過人群,看著那對舉止並不得體的男女。
妖族向來不知禮儀規矩,不要說摟摟抱抱,就是當眾行那閨房之樂,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玉北王瞧著那姿容並不出色的女子,毫無違和地坐在妖冶的男子身上,他心中突生一股毀天滅地的衝動來。一如當初失去小狐兒的蹤跡。
終究逃不開麼?寧玉嗤笑一聲低下頭去,突然不想掙紮,任由花魅放肆地箍著她的腰。
是恨是怨也是念。
底下小紫使勁扒拉著她的衣角,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投訴它在玉北王那裏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你故意的!”寧玉低聲道,手覆在花魅的手背上,外人看著像是情人間的撫摸,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她指甲掐得有多麼用力。
花魅仿若未覺,連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竟是如沐春風地笑道:“那又如何?是你太笨了!”
寧玉聽他諷刺自己笨,臉上的表情一愣,是啊,她真笨,總是輕而易舉相信別人。
“你明知道玉北王已是六界無敵,居然還相信我能幫你逃脫。我與陰水王之間父子感情淡漠,但他到底曾救我一命,我又怎麼可能帶你回鳳凰山,給他帶來禍端?”花魅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