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因為辛追的原因開始了,具體的說起來是止疾的原因,殊俞不惜一切代價來爭奪辛追的性命,而魔界也就順勢借題發揮,以此為借口,等著神界來找他們開戰,殊俞也沒有辜負魔界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這麼多年的期望,立馬就揮師北下打來了。
這樣一來,殊俞就是那個為了女人搭上整個神界都在所不惜的小人了,不管戰爭最終會打成什麼模樣,殊俞等人的名聲,算是毀在這場戰役上了,也會讓神界對他們大大的失望,畢竟上古的五大帝君一度是整個神界的最終信仰,而今他們認為的最正直的信仰卻為了一個女人搭上了這麼多條生命,這會讓他們徹底瓦解那份敬畏與崇拜之心。
這樣一來,就算殊俞等人能活著回去,他們的風光,也會不同於往日了,而這一頭的擇宴,隻要死死護住辛追,那麼殊俞想要救止疾的計劃也會悲慘的泡湯,這樣一來,殊俞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說到這裏,細心的擇宴留意到了辛追眼底閃過的一絲異樣,立馬一邊把玩著茶杯一邊看著辛追說道“當然,你也許會認為我的目的性很強,但是,如果我真的隻是把你當做計劃裏的一部分,那麼在你被雲中君一劍刺穿之後,我就不會把你帶回來費那麼大勁救你了,我大可與他糾纏直到你魂飛魄散”。
擇宴說完之後,辛追忽然抿了抿嘴,正當辛追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擇宴又說道“好了,我們現在回到正題”。
而這個計劃裏麵最精華重要的一部分,就屬於朝舍了,雖然整場戰役裏麵朝舍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次,但是,他擔負的,卻是最關鍵的一部分。
就如同你做了一個龐大的機關用來,而啟動的那個龐大的機關的,往往隻是一塊巴掌大的石磚。
他們知道,要一舉拿下神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是他們被命運之神眷顧了,豁出去毀了神界,帶來的也隻是六界失衡的災難而已,當然,魔界是滅不掉神界的,因為神界畢竟是一界,而不是一個種族。
所以他們在殺了仇人的基礎上,還有殺了更多的他們的同伴,而這一點璿璣很好的完成了。
璿璣突破天口襲擊了神界,得到了不菲的卓然功績,這是這個計劃裏完美的一筆,而真正想要神界被重創,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動作的話,那就必須對殊俞的亡靈軍隊下以狠手。
因為亡靈軍隊是神界最強大的軍隊,他們如果不折損,那麼魔界在殺了眾帝君以後恢複元氣的時候,就會有很多無法預料和抵抗的危險,所以朝舍費盡心機布下了彌天大網。
雖然朝舍和擇宴低估了帝君們的實力,沒有將他們絞殺,但是朝舍的最後一手,也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在上古荒地上麵用喪魂之術來將亡靈軍隊消散掉,是朝舍最後走的一步棋。
而身在其中的帝君們,也會得到不同程度的侵蝕,他們個個都是經過劇烈的戰鬥,疲倦傷痛都是他們致命的弱點,這樣一來,能不能逃出去,都會成為一個未知數了。
雖然,朝舍為了這個喪魂之術,付出了自己將近全部的修為。
“這樣一來……神王他……不就是……”辛追一時之間不知道拿什麼來比喻,擇宴看著辛追無比惋惜的樣子幽幽的說道“他的實力,現在就比你厲害那麼一點點”。
聽到了擇宴的話,辛追忽然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多餘……。
“你好好修養,日後的時間那麼長,你會好起來的”璿璣席地而坐,看著水池裏露出肩膀以上的朝舍,一臉溫柔的說道。
“這次天口突襲,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吧”朝舍閉著雙眼,一邊緩緩的吸納暗水之氣,一邊語氣淡淡的和對璿璣說道。
“最累的,是你不是我”璿璣就這樣溫柔看著朝舍,仿佛看穿了塵世光陰一般,她嫁與朝舍,是她這輩子所有的運氣。
“這麼多年,這盤棋,終於是下完了”朝舍沉默了片刻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幽幽說道。
“是啊,這麼多年的籌謀,一朝傾負,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輕鬆了許多,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了一種莫名了未知感,仔細想想,如果不再處心積慮籌謀複仇的話,我還能去幹嘛”璿璣說話的時候看著朝舍,嘴角一片的笑意。
“我又何嚐不是,有時候,你傾盡一切就是為了達到那個目的,可是,等到那個目的達到了,你又發現整個生命沒有支撐了”朝舍自顧自的說完之後看著璿璣,笑著說道“不如我陪你去種花吧,你不是一直想把桃花種在魔界麼??”。
“這個想法不錯,過幾天我就叫六姐把桃樹苗送來”璿璣笑的如同孩童一般。
“種上一片不需要陽光的桃花,這可是一件比毀了神界還要難的事情呢”朝舍看著璿璣有些戲虐的說道。
“比起毀了神界,我覺得種桃花更有意義”璿璣就這樣和朝舍對望著,整個天地都寂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