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襲得衣衫濕透,仍是站立原地,拱手恭聲向冷月請示:“王妃,不如屬下護送您先乘轎子離開吧。”
冷月仍站於原地,緩緩地搖了搖頭,並未急於挪步,任由這雨水無情地打在臉頰上,連衣衫都早已濕盡貼緊在身上,將涼意深入心扉。她告訴自己必須忍,要等一個答複,不然,隻怕前腳一走,後腳就被人追殺,暗箭難防,何況相斌的的武功不如他們,要動真格打起來,自己還得分心去保護他呢。
“既然軒轅盟主已開口同意…那就擇日再請盟主賜教。隻是這場雨下得突然,反正大家衣衫早已濕盡,不如先行回府,呆在這裏也不過是消耗時間罷了。但願盟主能夠諒解,他日必定登門拜訪,未知可否?”冷月試著婉轉地提出建議,盡管連自己都認為這一切並非那麼簡單,可還是想試著先為相斌解圍,亦算是在為自己解圍,留條後路。
軒轅鵬煊淺笑不語,若有所思。而一旁的上官偉祺則欲先聲奪人,咄咄逼人地說:“怎麼?我們掌門盟主都開口邀請了,你們還敢不給麵子麼?衣衫濕透又怎樣?我們山莊地大物廣,應有盡有,難道還會缺這幾件破衣裳麼?”
“實在抱歉!盟主好心提議,奈何我們無心逗留。若按常理,這盛情難卻,卻之不恭,本來就該恭敬不如從命。我們無心冒犯,隻是人各有誌,真的還有急事要辦,確實不宜在此地久留。還請盟主見諒,原諒我們的失禮。”
上官偉祺忽閃一念,轉身朝本派弟子吆喝一聲:“快,快…繼續晨練,不過是下雨而已,不許偷懶。刀劍無情,練的時候自個兒小心一點,別錯手傷人就麻煩了,後果自負。”他話中有話,嘴角不由揚起一抹輕笑。他一聲令下,那些人趕緊應了聲“是”,隨即快速展開,顯然是進攻防守的排兵布陣法,當他們擺好隊形,開始揮起劍來、倒也練得像模像樣的。
這時,百裏妙晴忐忑不安地趕到了這裏,因為過度擔心相斌的安全,最終找人將自己送到這裏,一心想來探個究竟,隻有確保他沒事,自己才能放心。可是在她看來,這場雨下得不是時候,當親眼目睹相斌雙手高舉他的黑色披風、為冷月擋去雨水後,此刻從妒忌心上升到怨恨的境界,足以讓她心裏憋得滿滿的都是怨氣。
百裏妙晴哭著呐喊著:“啊!你們…為什麼總是糾纏不清?相斌哥哥,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麼?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等得有多心急?可是你呢?不早點回去,也不派人給我報個平安,這叫我如果放心得下。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還是冒著狂風暴雨而來,豁出一切隻為了你,卻不曾想,你卻在為別人遮風擋雨,你這樣做,對我公平麼?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以便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她說完,在擎蒼山莊門外到處亂竄,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找一個能撞頭的地方。
冷月一聽來者的話語,頓覺一怔,暗道:不好,這時候還來一個添亂的醋壇子,簡直是個難纏的包袱,這還讓不讓人活呀?
納蘭相斌一看是妙晴來了,頓覺有些進退兩難,不管他如何做,都將會顧此失彼。他呆愣了下,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妙晴妹妹,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剛隻是順手拿這披風來擋雨,不是有意的作為,你別胡亂添油加醋了。走吧,我們都早點回去,傻傻地在這淋雨也不是個辦法。”
冷月隻顧為妙晴著急,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妙晴的舉動,正欲跑去出麵製止她,免得她再瞎鬧下去,難免又得罪這些拂雲派的人。誰料,她才剛剛疾速地跑開幾步,頓覺後背腰間吃痛,隨口尖叫一聲:“啊”,她用手按住傷處,忍痛不再言語,意識到別人的故意偷襲。顯然是被利劍刺得皮外傷,幸好她剛巧跑遠,僥幸地躲過這一劫難,不然這一劍足以取了她的性命。
納蘭相斌和千劍意識到情況不妙,隨即兩人不約而同、一前一後地將冷月護在其中。而百裏妙晴見狀嚇了一跳,不敢再隨意亂竄,趕緊跑到他們身邊,這時候才知道老實地呆著,因為她怕自己等下會受到傷害,所以必須讓他們適當地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