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皇太後點了點頭,深感欣慰,有了惠宸這一好主意,倒是讓自己鬆了口氣,不由讚道:“惠宸,這一提議倒是不錯。哀家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墨兒,這件事尤為重要,江嬤嬤,立即派兩名道士前去執行任務。嗯…不管她是不是妖妃,會不會現出原形,即便她是個正常的凡人,那麼聽下道士念經,當作清心也可,並無任何損失。”
瑩婕妤倒是早就明白她們這一問一答聊的話題,顯然是這長公主有意讓冷月難堪,連同皇太後也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一葉障目,而不顧他人的立場,也不想想,如果真傳了出去,難免有人會質疑,道士不是隻為驅魔、或是為死人作法事才念經的麼?那麼換句話來說,是在辱罵她是妖怪?還是在詛咒冷月早死?相信智者自是能明了這其中的意思。
江嬤嬤聞言微愣,但礙於是皇太後的旨意,則不得不從,趕緊躬身應道:“是,老奴即刻派人著手去辦。”
安德皇太後輕歎一聲,隨即櫻唇又啟曼聲道: “行了,這安也請了,哀家乏了,都退下去吧。”她的麵上看似毫無波瀾,而心裏卻似波濤翻湧,已難以平靜,不得不暗歎於心:這冷月惹的事可真多,留著隻怕終究是個禍害。
當一切正如某些人所願的計劃進展時,難免有一些突發狀況,至於後果如何?誰也無法過早下結論,因為世事本無常。
墨王府內,冷月才剛梳洗一番,往後背腰間的傷口抹了點藥,自己撕了一純白的碎布條隨意包紮了下,接著換了一身簡單點的行頭,趁著空閑,趕緊把汙衫都親手拿去洗好了,以免被君墨回來發現她的異樣。
這時,門外一名侍衛匆匆跑來稟報,道是安德皇太後派了兩名道士,前來為她念經祈福,此刻這兩人正在府外等候。
冷月稍顯吃驚,沒想到這裏還會有這種習俗,雖然搞不懂皇室的宮規禮儀,可眼下也隻好入鄉隨俗,但求隨遇而安,出聲應答:“咦?道士?為我念經祈福?好的,知道了,你先讓人進府裏來吧,就到聚賢堂。”
她的話一落,那侍衛聽令而應聲:“是,王妃,屬下遵命,先去通傳。”他說完轉身就走,匆匆跑去通傳。
楊媽正巧買菜回來,忽地遠遠瞧見兩名穿著黑白相間道袍的道士正在府外徘徊,頓覺驚顫不已,還以為發生什麼不祥之事,剛想走近點去問個清楚,卻見他倆已在王府侍衛的指引下,大步流星地邁入了墨王府。
他們到了聚賢堂後,當那侍衛朝冷月躬身行禮時,其中一名年長的白發道士便知曉冷月的身份,他隨即輕輕搖擺了下手中的拂塵,自報家門,道明來意:“施主,貧道乃虛無真人,我等奉皇太後之意,前往為你念經祈福。不管你前世、今生、來世,是為何人何物,今生既來此,便受這塵世束縛。願我等為你作場法事,消去妖孽,消去邪念,從此一心向善,好生做人。”
冷月聽得一頭霧水,感覺這虛無真人說話怪怪的,可回頭一想,總不能辜負皇太後的一片好心,更該以誠相待。思此,她淺笑如往,開口敬道:“多謝虛無真人及這位專程前來,既是母後的心意,實屬難得可貴。不知,可須我配合做些什麼?真抱歉,因為晚輩愚昧無知,不懂禮數,更怕因此而怠慢了您,為避免彼此誤解,還請告知,晚輩自當盡力照辦!”
楊媽從剛才疾步趕到聚賢堂門外,顧不上稍作喘息,一聽屋裏的對話,頓明其中意思,立馬跑到裏頭,氣喘籲籲地質問:“請問老道士,哪有給活人做法事的道理?這是皇太後的本意?還是你們出的鎪主意?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虧你們還是得道高僧,王妃是人是妖,你們還看不出來麼?需要做什麼法事?消去妖孽?消去邪念?哼,你們都當王妃人老實好欺負?什麼話都敢說?簡直是荒唐至極。”
白發道士慚愧地搖了搖頭,複又搖擺著手中的拂塵,以此來遮掩自己的心虛,揚聲回道:“貧道既是來此,自有其中的道理。兩位施主,信或不信,貧道不敢強求。如此,已是完成他人所托,貧道先行告辭。”他說完頭也不回就往外走了,另一個道士見狀緊隨其後,未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