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君墨立馬起身下榻,隨即大步流星地邁出房門,邊走邊說:“李管家,有何要事?”
李管家唉聲歎氣地說:“回王爺,就是那負責打雜的李恒鬆,前陣子告假數日,唉!今日突然抱病不起,剛剛他的家屬托人前來稟報,道是重病難治、早有辭工的打算,奈何回天乏術哪。”
“這…真是可惜了,記得以前就曾說他身強力壯,本是勤快之人,還是他家人引以為傲的頂梁柱,怎麼突然就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唉,真是世事無常。李管家,你去庫房多拿些銀兩叫人送去,以示慰問。畢竟他曾為墨王府辦事,人嘛相處久了、多少都感歎。”南宮君墨向來善待府中仆人,突然出了這事,亦是愁眉不展。
“是,王爺,屬下這就照辦。隻是,還有一事請王爺作主,才好安排。是因這恒鬆原本專職打雜、兼跑腿的活兒,可是他這一走,就得臨時調動他人來頂替其職。隻是…若從府中現有的花名冊中選取,隻怕是大材小用,恐時間一長,難免心浮氣躁,倒不如直接另雇他人。”李管家心裏清楚,府裏的兵卒們個個武藝高超,挑誰去幹打雜的活,相信誰都不太樂意。
南宮君墨思慮一番後,頷首以示讚同,朗聲道:“嗯…李管家的顧慮也有些道理,倒是給本王提了個醒。府中臥虎藏龍,百裏挑一的精兵們個個身手了得,隻可激勵與鼓舞,不可隨意施壓,以免造成士氣低迷。這府裏的安全,才是首要問題,擇才而善用,方為上策。聚四海精英,彙八方俊傑。李管家,這事全權由你安排,你就看著辦吧。若另雇他人,要挑身家清白的,或是有難處,須先吩咐千劍去查清楚,方可薦人入府,以免引狼入室,防不勝防。”
李管家更想早點解決這一問題,低頭思索,躬身示禮,順道提及:“是,王爺,屬下明白。隻怪屬下顧慮極多,難於放手行事,故而特來請示。對了,王爺,剛巧這名前來報信的男丁,乃恒鬆的表親,名曰楊鴻濤,看樣子為人憨厚老實,道是家境貧寒,想求得這一打雜之職,不知可否?”
“哦?報信之人剛巧有意謀此苦差?恒鬆的表親?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他還有表親的?嗯…不過是打雜、跑腿,倒是對人的綜合素質要求不高。這事由李管家作主吧,要是覺得這人可行,留下觀察數日,若是手腳利索,幹活勤快,能幫上忙即可。”南宮君墨忽閃一念,卻在一瞬即逝,心想,在別人傷心之時,還是少些生疑為好。
李管家信誓旦旦地說:“請王爺放心!這人是好是壞,單看麵相已能確定八成,屬下閱人無數,我敢向王爺保證,絕對不會看錯人,當然,新人入府有待觀察,屬下定會多加留意的。”
“如此甚好,切莫大意。本王正想著下午是否與他麵談,既然李管家有把握,那下午就不必再試探了,就先依你之意,同意雇用此人。不過,他既是恒鬆的表親,那麼近日亦須幫著料理其後事,就讓他把事情處理妥當後,再來府中報到吧。對了,到時的工錢,就從今天開始算起,嗯…暫且如此安排吧。”
李管家畢恭畢敬地請示道:“是,屬下明白,就按王爺吩咐的意思去辦。小的這就退下去,著手安排。”他說完,複又躬身施禮,待得君墨頷首示意,方才先行離去。
冷月清晰地聽到他倆的對話,頓覺憂鬱,立馬起身下榻,蓮步輕移,轉瞬間已是步行至門口。她不想在一旁插話,所以立於原地,靜而不語。
待李管家退去後,南宮君墨隨即穩步邁入戀雪閣內,輕牽冷月的纖手,緩緩朝裏而行。他並不急於把李管家所說的事情與她詳說,因為不想她為這些事而悶悶不樂的。
冷月心裏莫名地擔心,忍不住開口關心道:“君墨,李管家可是遇到棘手的事了?不過,像他這麼淡定的人,一般的小事才不會來敲門稟報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剛才你們說的對話,我基本都聽到了一些,隻是…我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解心中的疑惑,我可不想被糊弄哦。”
南宮君墨並非故意不跟她說,而是這些不開心的事,他不希望過早地傳到她的耳中。他暖言相告:“笨丫頭不必擔心!這種事是個意外,我相信李管家能處理妥當的。我隻是一時納悶,這人年紀輕輕的,也不知為何會被病魔纏身?真是不可思議。莫道人生苦短,喜怒無常,確實很多事隻能順其自然,我們是無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