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能先出去一下麼?”冷月不知該跟他們說些什麼,隻是突然有種惘然若失的感覺,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兒。
齊雷浩感覺出她落寞的心境,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是好,隻能順其意,點頭應道:“可以,那你先好好休息下吧。至於你此刻的心情,我們多少能理解幾分,倘若真想寫封信函送出去,我還是可以悄悄派人去安排。但是在你傷未痊愈之前,不許提到瀟風寨的事,免得惹來麻煩,你就自身難保了。想寫的話,那邊方桌上有文房四寶,是要我代筆,還是我研墨、你自己提筆寫?”
冷月笑顏逐開,一掃心裏的憂鬱愁絲,輕聲細語:“啊!真的願意幫我這個忙麼?太好了,謝謝你,雷浩哥哥。那還是我自己寫吧,這樣他才能認出我的筆跡,才會相信我真的平安無事。”
“冷月姑娘,你總算記得適當笑一下了,剛才一直繃著臉,簡直醜得要死。真是應了那句,白送給乞丐都沒人要。好了,那你是自己能起身,還是要我扶著你?三妹這家夥,你偶爾要當她是透明的,自從她掐你脖子那一刻起,我就不太信任她的為人了,嗬嗬,除非她現在將功贖罪,扶你過去寫書函。”齊雷浩這話雖是朝著冷月說的,可他心裏還是希望三妹能主動幫她一把,畢竟他是個男人,總不能老是跟她靠得太近,這將來要是傳出去,肯定對她的名譽有所影響。
陸麗蓮沒猜透大哥的顧慮,隻理解言中的片麵之詞,賭氣地回答:“算了,大哥,你這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讓我將功抵過麼?行了,我來扶,還不行麼?要知道我陸麗蓮可是個會幹粗活的女漢子。虧大哥還是個男人,這點小事還辦不好,磨磨蹭蹭的,隻會拖延時間,明明你是男人,更有力氣好不好?”
“麗蓮姐姐,謝謝你幫忙!”冷月隨之莞爾一笑,本來靦腆的人還在猶豫不決,這下不用他親自扶,自然就少了顧慮。
“大嫂,不用客氣,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們的大嫂,喚我作三妹即可。對了,那後麵站的一位,名曰陸義明,是我二哥,你以後喚他作二弟即可。”陸麗蓮應了一聲,隨即上前兩步近到榻邊,雙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冷月起身下榻,直到方桌前,才讓她緩緩落座於木椅上。
一旁的齊雷浩已經先一步去研好墨,亦將一張宣紙平鋪開來,用個小木塊壓住兩端,隨後他立身於旁側,靜而不語。冷月見此,心情滿是謝意,粲然一笑,便提筆寫下了這句話:“笨驢,我沒事,勿掛念,他日有緣定能重逢,我永遠是你的笨丫頭。”她在心裏反複地念叨了兩次,確認沒有寫錯字,立馬將它折疊妥當後,輕輕地裝入齊雷浩遞來的信封裏。
眼靈的陸麗蓮心直口快地將這句話念了一遍,隨即引來齊雷浩的白眼,以示警告。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有意地看別人的私信,隻是一不小心就順口念了出來。”陸麗蓮趕緊為自己的行為作個解釋。
冷月輕搖著頭,微笑著說:“沒關係的,隻是隨心所寫,你們能答應幫我這個忙,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這封書函代表著竹報平安,因為擔心他會做出傻事,隻有這樣才能讓彼此心安些。”
齊雷浩知道她的身份,自然猜到她要寫給誰的,卻明知故問:“可是送往墨王府?讓墨王爺親啟?如傳聞中的,他對你很好吧?隻是為何,你這次受傷?還被朝廷通緝?”
“嗯,他對我一直很好,不曾變過。有些事隻是個誤會,相信以後會有機會解釋清楚的,清者自清,我並不急於澄清什麼,如若他仍能信我,就算我不解釋,他也會等我回去的。”冷月堅信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相信君墨一定能懂她的心。
陸麗蓮倒有不同的想法,心直口快地全說出來:“如果他真的對你好,又怎會讓你這般無助?一個人流浪在外、受盡苦頭,要我是你,絕對不選這種男人,因為不可信賴,又怎能托付終身呢?與其受苦受累,倒不如一個人過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既然你被我大哥所救,如同獲得新生,倒不如真心跟了我大哥,跟我們一起享福,肯定能過上舒心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