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見文遠如此謙卑,頓時心情更佳。想來兵法韜略自己又不懂,便吩咐書童拿出一套典籍。張遼接過典籍,上麵大書《雜病論》三個大字。張機轉過身去走向內室,張遼還想求教卻被書童攔住,道師傅準備練子午功,從不許旁人打攪。師傅笑而不語,必是讓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書童吧張遼送到茅舍門外道:“此書乃是師傅半生心血,從未拿出示人,師弟你剛入門就得此大禮,可見師傅待你不薄,望師弟好自為之。”張遼稱謝,與副將一同返回軍營。
時西涼董卓派遣賈詡往並州打探虛實,正遇見龍嘯軍與胡人混戰。賈詡頓時對龍嘯城大感好奇,行至雲中,聽說張遼也在此地,便來拜訪。
張遼前腳剛到大營,賈詡後腳便到,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張遼升帳,賈詡居於客位。相互寒暄了幾句便進入正題。賈文和道:“聽聞將軍大敗胡人,又身負重傷,不知為何康複的如此之快。”
張遼道:“我本想親手擒拿那單於,誰想胡人之中暗箭傷我,招致敗落,險些喪命,真是遺憾。”
“怪不得,怪不得。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暗箭傷人,實在勝之不武。”賈詡歎道。
又略有思索:“不知將軍可去過龍嘯城,與那城主可有交往?”
張遼略有吃驚:“哦,那城我曾去過。城主頗有些英雄氣概,很不一般。此次胡人入侵,便是在此城吃了敗仗,聽說還是胡人偷襲。”
賈詡道:“龍嘯軍還奔襲三百餘裏追擊到黃河邊夜襲胡人,此事已在黃河北岸人盡皆知。”
“先生的意思是……?”張遼很是吃驚,更是對賈詡的意圖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賈詡道:“久聞將軍願在有生之年驅逐胡人,還邊疆以太平,保萬民安居。依我之愚見,北疆絕離不開此人。那八萬龍嘯軍,現在恐怕已經十幾萬了。這實力,莫說五原郡,就是放眼並州恐怕也無二家了吧?”
“先生的意思,與龍嘯軍共同抗擊胡人?這已經在做啊。”張遼道。
賈詡微然一笑,定睛看著張遼的雙眼:“加入龍嘯軍!”
“這,不不不,我現在是張刺史部將,投靠龍嘯軍無疑於叛變,這不可能的。”張遼肯定的拒絕了賈詡的建議,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賈詡。賈詡略有尷尬。
“報~”
忽然外麵斥候進入營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報告將軍,休屠部胡人起兵反漢。並州張懿張刺史已經死於亂軍之中。”
“什麼?”張遼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突然想起來師傅的話,長歎一聲,這可能是天意吧。
“報~”
又有一斥候慌慌張張進營帳,道:“將軍,丁建陽打敗休屠部胡人,又送重金給十常侍。現朝廷已經任命丁建陽為並州刺史,朝廷的使者已經在路上了。”
“這大概是天意吧。”張遼定眼,看了看營帳的頂部天花板。
於是,張遼修書一封,交付賈詡。賈詡便帶著書信來到了自己早就想來的龍嘯城。
風和日麗,龍鑲衛進來稟報:“主公,府外有人求見主公。”
“是個什麼人?”陳河東頭也不抬眼睛看著小篆書寫的典籍問道。
“來人是一位先生。”
“先請他進來吧。”侍衛稱諾退下,稍後一位文弱書生打扮的儒者走進正廳。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賈詡先聲道:“主公英明神武,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河東心想這馬屁拍的,沒毛病,一臉正經的說:“請問先生尊姓大名,有何高見?”
“在下無名賤儒,何敢勞主公尊稱,隻是在下有一封信,必能幫助主公得償所願。”賈詡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了張遼所托之信。。
陳河東料想此人在此地也不敢耍花樣,便接過信件看了起來。讀到一半,站了起來:“原來先生就是賈詡!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快快請上座。”賈詡這下蒙圈了,像自己這種小人物,怎麼會得到他如此器重?賈詡不知道自己在後世,已經是與半人半仙的諸葛村夫是一類神人了。如果賈詡知道,便不會忽悠張遼寫信作為自己的晉身之階了。
兩人明人不說暗話,相談甚歡,當日賈詡欣然便住進了陳河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