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寧靜的夜,病房裏,溫席一剛剛合眼又立馬睜開,手指慌忙放到女孩鼻下,探到氣息,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明知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潛意識裏的動作,他根本就控製不住。
輕輕執起女孩纖細的手,目光落在她另一隻被層層包裹的手,心裏疼得像有隻怪獸在吞噬、像萬隻蟻蟲在啃食。
他低頭,輕輕地將唇觸了觸女孩的手背,還不夠,目光落在女孩有些幹的唇上,抬首湊過去。
親了一分鍾女孩也沒醒,這要是換平時,他鐵定被打臉。
“對不起,你受苦了。”這句話隻能對睡著的艾紫講。
四天後,將會有不可預料的事發生,希望他可以力挽瀾阻止這一切。
黑暗中,男人再一次歎息,他這是怎麼了?他不禁要問自己,現在還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嗎?
艾清要是知道他愛上他的女兒,會不會從棺材裏爬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恥,然後大肆地嘲笑他老牛吃嫩草?
男人緊緊地扶著額頭,這怕就是現在人說的“打臉”吧?
幾個月前,艾清第無數次求他:“溫兄,咱倆都認識一百年了,我這可是第一次求你。”
溫席一視若無睹,專心致誌做研究:“不止吧!
艾清苦臉:“求你把房子賣給我的事不算,求你救我的事也不算,你不是沒救到我嗎?我都快死了,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真的很可愛的。”
“據說世上所有的爸爸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很可愛。”溫席一盯著放大鏡裏的微生物,隨口說道。
“她長得像天仙,性格好,又獨立,不該短命啊!求求你了。”艾清幾乎抱住了溫席一的大腿。
溫席一推開艾清的腦袋:“我們又不熟,我也不是慈善家,而且我很忙。”
“你個死狗,不熟?你是老年癡呆了嗎?”艾清氣到快斷氣,“你給老子等著,我要留遺言,讓我女兒給我報仇。”
“隨便!”溫席一麵無表情,唯一關注的還是他的科研。
艾清還是不放棄,繼續遊說:“她那麼漂亮那麼可愛,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溫席一無語道:“什麼叫可愛?什麼叫喜歡?艾清,你好歹也活了幾百年,不要這麼俗氣好嗎?”
“你個千年老妖,活該孤獨一輩子。”艾清受不了了,指著不可一世的溫席一罵道。
“孤獨?我還好,你可能深有體會。”溫席一終於抬頭看艾清,勾起一抹笑,恣意嘲笑。
“你你你……溫席一你個老妖怪,你個死狗,你又不是和尚,也不是機器人,你你你……氣死老子了,你給老子等著,等我家小紫來了,就有你好看,你不是她的對手的。”艾清氣到語無倫次。
見艾清離去,溫席一隱忍笑意搖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等等,你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天呐~這事我跟你都商量半年了,你現在才問我家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艾清一個打跌,表情誇張,“我艾清這是瞎了一百年的眼了,交了這種比鐵皮子還要冷血無情的朋友。”。
說完憤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