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空裏,似羊毛的白雲,慢慢的漂浮著,金秋十月,樹上那稀稀拉拉的葉子,隨著秋風飄落。
洛心兒躺在休閑椅上,院子裏秋風吹拂著她的雙頰。透過籬笆上稀鬆的爬牆虎,她看到了一個紅撲撲的小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著,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小虎牙隨著她上揚的嘴角露了出來,像天使的微笑。朝著洛心兒揮手,示意她走向前來,慢慢的靠近,在觸碰到小女孩的指尖之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體驗,也許就是人們所常說的母性,想要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猛然間,籬笆外一雙手將女孩高高的舉起,帶著女孩就要離開,隻留下了一個偉岸的背影,那分明就是柳唯晨,頭也不回,不顧小女孩怎麼掙紮,呐喊。洛心兒自然是想要追出去,可是卻怎麼也走不出圍牆。她用近乎嘶啞的喉嚨在哭泣,但是這個世界仿佛隻有她一個人似的,死一般的沉寂。
“少奶奶,再睡該著涼了。”老管家的聲音將洛心兒從夢境裏拉了回來,看看四周,自己的身上躺著幾片落葉,眼角濕潤。管家看著若有所思的少奶奶,不經心疼了起來這個嫁入豪門,處於危機四伏的境地的女孩。
近幾日嗜睡的毛病越發的重了起來,本以為是入秋後,秋旽的正常反應,沒想到早上起來還常常覺得惡心,反胃。洛心兒的身體猛的一怔,急忙打開床頭的櫃子看見那個寫著7月六號,8月六號的記事本。現在已經是十月了,而該來的還是遲遲不來。她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終於到今天了,是的,她懷孕了。
洛心兒平淡的跟柳唯晨說了這個女人一生中十分重要的大事,那一天,他笑的那麼的爽朗,如果不是那一份契約,洛心兒會以為,這就是一個人,要身為人父所應該有的喜悅吧。
對於一個企業來說,繼承人是一件頭等的大事。所以生一個男孩才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對於洛心兒來說,生一個孩子,便是一份愛的傳遞,是那樣的美好。她更懂得一個女孩所需要的關愛。
想起了院子裏的那個夢,手足無措的她打碎了手裏那杯正要遞給柳唯晨的的杯子。柳唯晨也誤以為,是那份他們共同的結晶使她感到如此的喜悅和激動。
洛心兒的心裏默默的盤算著一個大計劃,一個足以讓柳唯晨的心掉入穀底的舉動。
有些不正規的小診所,隻要你多給一些紅包,就能告訴你孩子的性別,是的,正是洛心兒這一個錯誤的決定,將讓他們錯過彼此。正如洛心兒的夢所預示的那樣,她肚子是個女孩,這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大的很明顯了。
對於姬諾佳和柳皓然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耗,意味著他們將有一個共同的結晶,同時也意味著集團的繼承人位置對於柳唯晨來說更是勢在必得。
就算是懷孕了,洛心兒還是每天來公司給柳唯晨送飯,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時機。姬諾佳以公司合作的名義進了柳唯晨的辦公室,噴了柳唯晨身上用的香水,在算計好的時間裏,走出柳唯晨的視線範圍後,製造出了衣衫不整的假象,懷孕時期的洛心兒敏感的像隻小貓,加上孩子的事讓她分心已久,半信半疑與姬諾佳擦肩而過:“聽唯晨說你家裏人和你一樣挺賤的啊。”此時早已打聽好洛心兒家事的姬諾佳在她耳邊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內心深處的自卑還有種種,其實她此時,更害怕的是她的女兒,將會受到同樣的
“唯晨,你說,是不是繼承人要是男孩比較好。”
“當然了,畢竟管理一個公司,需要花非常的的精力······”
後麵柳唯晨所說的關於女兒的話,洛心兒根本不去聽了。回到家裏,書房的門半掩著,洛心兒一向不愛偷聽別人說話,這次也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你說洛心兒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孩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難道不還不懂像我們這種家庭,肯定是要男孩的啊,女孩能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你還不知道嗎。”
沒有人比洛心兒更懂家庭重男輕女所帶來的傷害,這一天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等待她的是無盡的悔恨,因為她不知道,在那個心情複雜的星期一,她手裏所攥住的那一份化驗單,早已經讓人動過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