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也是個實在人，這樣的問話，實在是太奇怪，於是她便壯著膽子又仔細打量了對方，可最終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公子，恕奴婢眼拙。”
男子哭笑不得，自以為身份非凡不同，原來居然麵前的婢女都沒認出來。
“咳咳……”
恰在這時，顧清歡咳了起來。
咳了兩聲過後，她這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眸，算是徹底地醒了過來。
同時，河水裏的動靜，再一次傳了出來。
是還在水裏的侍衛，他已經在水下找到了最先落水的沈蘭蕊。
隻不過因為落水的時間更長，因此情況也就更加凶險。
能不能活，實在是誰也不知道。
“這邊，往這邊過來！”
男子向侍衛招了招手，然後打算在岸邊進行接應。
“姐，沒事了！姐，還能活著真好！”
春荷這邊還蹲守在自家主子的身邊，顧清歡躺了會兒，這才慢慢地適應，也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還有呼吸，還活著，沒有死掉。
在春荷的攙扶下，她慢慢地坐起了身來。
也就是在這時，她才發現了一身濕衣的男子，還有在河水裏的侍衛，以及一動不動的沈蘭蕊。
幾乎是跌跌撞撞去了岸邊，沈蘭蕊比她落水的時間要早，現在還沒上來，情況隻怕不妙。
“姐，你心些，切莫再要栽下河裏去。”
春荷步步緊緊地跟著，不敢鬆手，也不敢離得太遠。
濕衣男子轉過頭來的時候，顧清歡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居然是你！”
她實在是哭笑不得，這是該死的緣份和巧合嗎？
救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人——三皇子百裏景旭。
重生以前，被她牽連，無辜跟著下地獄的人。
百裏景旭總算心裏舒坦了下，奴婢不認識，這顧家長女認識他就好。
不過眼下，他沒有心思再去打趣。
眸光重新投回了河水，眼看著侍衛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麵色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因為侍衛懷中的女子，已經麵無血色，沒有半點生機。
雖然他救下顧家長女的時候，顧家長女也是昏迷的狀態，但與沈蘭蕊現在死氣沉沉的模樣，是完全不同的。
好不容易將二人都弄上了岸，侍衛因為是男子，又會水性，除了一身疲累，倒是沒有別的問題。
但沈蘭蕊，就不好。
“沈姐！”
與此同時，顧清歡心頭也有了一絲不安。
百裏景旭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探向沈蘭蕊的鼻息，然後他的麵色，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周身冷若寒霜。
人，死了。
沒能救回來。
侍衛立在一旁，婉惜的同時，又有一絲的自責。
要是再早一點……或許就能將人救回來。
“通知沈家的人吧！”
百裏景旭緩緩地起身，沉聲吩咐，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她死了嗎，你確定？要不，你再探探她還有沒有一口氣？要是你探不準，可以叫人為她請個郎中過來再好好查一查……”
顧清歡的身子，不知道是因為在河水裏受了寒，還是因為過度的驚嚇，而不停地顫抖起來。
百裏景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直視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再認真嚴肅不過的回道。
“我們都已經盡了力，或許這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