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我們走！”
顧清歡麵色清冷，繞過百裏景旭打算離開。
“等等。”
百裏景旭突然出聲喚住。
顧清歡後背挺得筆直，並沒有回頭，還差一點點，就能錯身而過。
倒是春荷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三殿下，還有何事？”
百裏景旭這才伸手指向了清風手中的一團雪白，朗聲詢問。
“這是我在圍場獵來的一隻白狐，它的皮毛是極好的，也是極保暖的，女子家到了冬，不是畏寒嗎？所以我就想著，給你家姐做一隻暖手的圍套。”
春荷這才看向清風，果然清風的手裏，窩著一隻通本雪白的白狐。
雪狐的皮毛，自然是極好的，更難得的是，三殿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一番疼惜自家主子的心思。
春荷正要開口應下，顧清歡卻率先出聲回絕。
“不必了，殺生不太好。”
她不喜歡殺生，重生之後，這副心腸，越來越沒辦法保持冷硬。
百裏景旭麵露尷尬，他隻顧著向人家討好，卻忘了要取皮毛，是要殺生的。
“姑娘不喜殺生的話，是想要我放了它嗎？”
此時窩在清風懷中的白狐，大概是受到了驚嚇，縮成一團，看起來有些瑟瑟發抖的模樣，格外引人心疼。
“既是你獵來的，那麼自然由你來處置。”
顧清歡還是那副冷然的模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春荷見狀，也想要跟上去。
百裏景旭卻伸手及時攔下了她，“你家姐是不是很厭惡我？”
不是厭惡的話，為何總對他不理不睬？
放眼整個皇城，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如此放肆，不把他放在眼裏。
受到這樣的冷遇，以及漠視，他實在是不甘心。
“姐的心思，哪裏是在下一個的奴婢，猜得到的。三殿下也不要妄自猜測，大概最近姐的心情不怎麼好。”
春荷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含糊其詞道。
“有人欺負她，讓她不好過？”百裏景旭看得出來，她的眉宇之間，常常聚結著一股鬱結之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
隻是身在顧家這樣的高門闊戶，爹爹又是朝中的重臣，養尊處優，他實在是不知道她能有什麼煩憂。
“我家姐雖是長女，可是生母畢竟早早地沒了，顧家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尤氏，是姐的姨娘，府裏還有一位二姐，尤氏自然是處處向著二姐寵愛著二姐的，連帶著老爺也會經常忽略掉大姐……奴婢今日的話已經得太多，回頭要是姐知道，定要怪罪奴婢的，三殿下，奴婢實在不能在這裏再逗留。”
百裏景旭向來不會為難一個下人，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當即鬆了手。
春荷見狀，趕緊借機跑掉。
清風手捧著白狐，頭大如牛。
“那主子，這隻白狐，要如何處置？”
他堂堂一個侍衛，總不能一直抱著吧。
這成何體統？
“拿去放生了吧！”百裏景旭望了一眼通體雪白的白狐，還真越是細看，越覺得有幾分可愛靈動，殺生的念頭，便這樣沒了，硬是生出了幾分憐憫和疼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