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千世看著鬱唯楚的眼神愈發的怪異,默了又默,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這麼明顯的事情,你竟然還要思考那麼久?!”
她維持著四十五度的弧度,憂鬱的小眼神,繼續生無可戀的道,“我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在江湖上生存?”
現在她是不知道,離盛京有多遠了。
就算是能逃跑回去,但想要拿她的賣身契,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納蘭國是蘇涼的國家,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傻到冒泡,跟著寒墨夜一起去納蘭。
且先不說蘇涼是個什麼人,就憑她敢女扮男裝混朝堂,她都覺得分分鍾可以掉腦袋了。
去了等於送死。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也不能呆的長久。
除了找準機會,瞞天過海,趁機逃跑出眾人的視線,既是遠離了去納蘭國等著砍頭的下場,也是逃離寒墨夜身邊的一個極好的方法。
就是可惜……
寒墨夜是江湖之主,順天國的江湖她是一定混不下去的。
隻能去納蘭國。
然而一到納蘭國的邊界,立即就會有納蘭國的朝臣,來迎接寒墨夜。
她肯定不能在那時候走。
也必定走不掉。
鬱唯楚深深的歎了口氣,“去哪裏都是死,人生,果然容易生無可戀――”
千世,“……”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
…………
鬱唯楚憂鬱了很久,等落蘇來尋千世的時候,才順道將她領了回去。
落蘇說,得送她去寒墨夜的房裏。
鬱唯楚本來還死氣沉沉的,瞬間就激動了。
不為什麼,就為了能不去寒墨夜的屋裏,而據理力爭,為自己的清白加未來,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說了一遍。
落蘇卻一句話打死了她,“可是,農舍的單人房,真的隻是一個人睡的。連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鬱唯楚,“……”
落蘇安慰了她一下,“就算你不想跟主子睡在一塊,怕主子玷,汙了你的思想以及你的肉,體,好歹還能打個地鋪,你要是跟我睡的話,一不小心惹著我睡覺了,你分分鍾被我砍成人肉片,還不帶眨眼的那種。”
鬱唯楚,“……”
落蘇……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殘暴?!
她倪向落蘇,扁著眼反問,“為什麼要學我的語氣說話,知道這樣很欠扁麼?”
落蘇攤攤手,“你還知道自己欠扁啊,我現在可是特別手癢,秒秒鍾想要拔劍把你砍成人肉片,下鍋煮來吃了。”
鬱唯楚“……”手動再見。
再說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落蘇滿意的笑了下,重重的呼了口氣,生怕鬱唯楚一個勁的往她這邊鑽。
到時候,確實很難跟主子交待啊。
眼前的女人,唇角勾起的弧度實在礙眼,鬱唯楚二話不說推開了落蘇的身子,衝向了她的床,手一甩,被子就被她整個卷了起來,將她嬌小的身子全都圍在了裏邊,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絲毫沒有停頓。
“……殊影。”
“同樣是婢女,你去王爺那裏打地鋪。”
“……殊影……”
“人生自古誰無死啊,你不死誰死。明年我會多給你上幾根香的,你早去早超生,回見。”
“殊影――”
“我已死,你自便。”
落蘇,“……”徹底無言以對。
她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思著自己為何會攤上鬱唯楚這樣的人在身邊
她若有所思的盯了鬱唯楚一眼,而後打開房門,離開了原地。
鬱唯楚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等屋子完全的靜謐下來,她這才深深的呼了口氣,將被子擺弄好,安心的睡覺。
這年頭,想幹掉一個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不僅速度要快下手要快腳要快連嘴巴也要快。
……人生啊……
……
…………
鬱唯楚睡了一覺,渾身舒爽。
她伸出手,懶懶的伸了個腰。
然後準備轉個身,繼續揪著被子睡。
忽覺觸感不對,她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便瞥見自己手裏拽著的是一個人的胳膊。
鬱唯楚,“……”
她足足愣了一秒有餘,倏地尖叫了一聲,身子連跳了起來,就想往外跑。
奈何這是在床上,腳上一個沒站穩,她的身子整個往後床下倒去。
腰間驀然一重,男人有力的臂膀將她的身子輕易撈回,攬入懷中,鬱唯楚驚魂未定,男人已經不悅的倪向了她,“跑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