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低低的嗯了一聲,“小……我知道了。”
“本王讓落蘇備了一些吃食在馬車上,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鬱唯楚大喜,眉飛色舞的道,“謝謝王爺,王爺您老真是越來越好人了,叫小的都忍不住想誇你幾句。”
寒墨夜這人其實有些潔,癖。
不喜歡在馬車上吃東西。
鬱唯楚沒膽子問寒墨夜,但敢問曲神醫,曲神醫老神在在的就應了她一句――
“王爺素來都有這個習慣。估計是不喜能在安寢的地方,聞到吃食的味道。”
……說白了就是潔癖。
不過,鬱唯楚素來很尊重個人行為,寒墨夜既然不喜歡聞,她自然也不會真的在車上吃東西。
何況,寒墨夜還是她的主子……
她又不是嫌命太短,萬一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直接把她從馬車上扔出去怎麼辦?
女人嬌俏的笑著,烏黑明亮的雙眸流光溢彩,活色生香,男人靜靜的凝視著她,眸底的情緒暗自斂著,視線牢牢的鎖在她的臉上,深情繾綣的叫鬱唯楚都不敢直視,他久久才低聲道了句,“有吃的,你見誰都誇……”
鬱唯楚迷茫的嗯了一聲,寒墨夜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不知道,他這會看著她的時候究竟是用著什麼心情,又是什麼樣的想法。
等到很久之後她才明白,便是子虛烏有的傳聞,便是一個名字的提及,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皺眉,忍不住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那時候……
她懂。
關於他的不安。
……
…………
又趕了一天的路程,鬱唯楚在馬車上吃飽喝足之後昏昏欲睡。
馬車磕磕碰碰的,時不時一個趄趔,鬱唯楚立即又得醒過來。
她算是深度睡眠狀態的人了,但不知為什麼,每一次出門在外,她格外的睡不好。
後來寒墨夜點了她的睡穴,她頭一歪眼一閉,這才得到解放。
等到了地方,寒墨夜再傾身抱她下馬車。
同行的大臣看的直搖頭,甚至有些竊竊私語的道,“靖王如此寵愛一個女人,遲早會被這個女人迷昏了心智……”
“看他那個樣子,活脫脫像是沒見過女人一樣,那什麼殊影,除了臉蛋能看之外,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喜歡?”
“為色所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大事?!”
千世不鹹不淡的倪過去,“客棧裏邊都安排好了,各位大人,請。”
落蘇清清涼涼的瞪了那竊竊私語的幾人一眼,咬牙暗罵道,“虧得還是朝臣,八婆起來就像菜市場罵街的大嬸一樣……”
煩人!
但看男人的神色,卻是絲毫不起波瀾,麵色淡淡的,抱著懷裏雷打不動昏睡中的女人就進了客棧。
落蘇正想著寒墨夜已經要放過那些大臣了,她該用什麼法子去治一下。
結果男人異常寡淡的嗓音便緩緩的傳入了耳中,“今晚的膳食弄得豐盛一點,幾位大人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趕路,著實消瘦了些許,是時候給他們進補一下了。”
落蘇跟在寒墨夜的身邊那麼多年,比寒墨夜回宮的時間還要久。
他在說什麼在想什麼,她豈能猜不到?
豔紅的唇角深深的勾起,落蘇笑著拱手,“落蘇遵命,這一頓,絕對會讓幾位大人吃的酣暢,淋漓。”
鬱唯楚餓醒了之後,便翻身下榻摸著走道想尋點東西吃。
忽覺這是在客棧,不是在農舍,除了屋子沒有其他地方有東西吃。
而眼下,四下無人,客棧中極為的安靜。
她頓了頓,遲疑的想著,“難道……都睡了?”
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當下就回了房間,卷走了一些幹糧,拿些油紙踹在了自己的懷裏。
然後俯下身子,偷偷摸摸的往四處看了看,見確實沒人,猛地就衝了出去。
這二十多天以來,每天都在趕路。
每次下馬車都是新的地方。
她根本就無法有自己的逃跑計劃。
能碰巧趕上沒有守門,已是萬幸,當下不跑,更待何時?
夜深人靜,鬱唯楚下馬車的時候又沒有看路,這四周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她也不是很清楚。
就這麼毛毛躁躁的跑了出來。
鬱唯楚暗自咬了牙,無比清楚的明白,這是在玩火。
但她已別無他選。
納蘭國的人絕對絕對,不會都像昨天那個男人那麼好說話的。
看見她跑也不追……
指不定下次相見,發現她不是真的蘇涼的時候,手起刀落解決了她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