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理……
都是要逃跑的人,也真不知她是哪裏來的底氣……
鬱唯楚的麵色一訕,撇撇嘴,模樣看起來有些委屈巴巴的,“就算我要逃跑,我也隻能說我根本不認識這裏的路,更不可能專挑去納蘭國的路來走,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一想到吃飯,她俏臉上更是皺巴巴了不少,“何況我還沒吃呢……”
男人的臉色這才稍稍有些緩和,不過麵上陰沉,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依舊不悅,他鬆開她的下顎,伸手鑽進她的袖口,給鬱唯楚掏出她已經包裝好的幹糧來,“知道餓還敢跑。”
鬱唯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卻是沒有理會他所說的話,而是皺著臉問,“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竟然連她的幹糧放在了哪裏都清楚……
也難怪他聽不進去她的解釋,甚至越聽越生氣的感覺。
寒墨夜墨色的眸如霧靄迷蒙的深淵一般,他將手裏的幹糧油紙拆下,遞到她的唇邊,“嗯,你知道就好。”
鬱唯楚自行接過他手裏的幹糧,咬了一口,“既然你一直跟在我身後,為什麼要等到我到了這裏,選擇了岔路口之後,你才出聲,知不知道很嚇人?”
男人的眼眸微微一閃,唇角緊緊的抿起,卻是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道,“本王還沒有罰你偷跑,你倒是怨起本王來了。”
終究是自己理虧在前,鬱唯楚默默咬著手裏的幹糧不出聲。
男人深深的凝視著她,“這時候,你不是應該求本王放過你?”
鬱唯楚挑了挑眉,隨即便朝男人言笑晏晏的道,“要是小的求王爺放過,王爺會同意?”
寒墨夜居高臨下,盯著她精致無瑕的笑靨,唇畔抿出極淺的弧度,“唯楚,世界上沒有人,對誰都寬宏大量。”
他的手指緩緩抬起,在她的唇邊摩挲了兩下,抹去了幹糧的幹屑。
鬱唯楚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往後挪了下,卻驀然聽到男人低低沉沉的道了一句,“本王要你一個吻。”
鬱唯楚的麵色倏忽一滯。
男人淡淡的笑了下,清淡的語調中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隨時隨地,不準拒絕。”
……
…………
鬱唯楚被寒墨夜帶了回去。
他們剛想回去的時候,鬱唯楚的腳邊忽然滑過了什麼東西。
腳尖那邊被輕輕的碾壓了下,她手裏舉著火折子晃動不已,剛想低眸瞧去,看看腳上是什麼,比她先注意到的男人卻又掐住了她的下顎,盯著她看,“別看,也別動。”
鬱唯楚忽然就慌亂了,雙腳像是紮了地一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不會……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罷?”
寒墨夜俊美的臉上掛著笑,安撫了她一下,“尋常東西,沒什麼好怕的。”
男人垂眸望去,鬱唯楚靴子上的生物卻是想要沿著她的腳踝處,慢慢的往上爬去。
他的眸色一凜,猛地俯身抓住了它的七寸,手腕一轉,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那麼一秒之後,他手指用力,這才將手裏的生物遠遠的甩出去。
他高舉著,鬱唯楚自然是注意到了,臉色倏地發白起來,甚至是忍不住低叫了聲,雞皮疙瘩刹那舞起,也在同一瞬間揪緊了男人的胳膊。
“蛇……蛇!”
男人的身子一僵,過了一會才恢複如常,不緊不慢的掏出了手絹,擦拭著手指。
鬱唯楚極度畏懼這種攻擊性的生物,至今還未平複下來。
男人牽住她冰涼的手,“晚上蛇蟲比較多,”他看著她,視線的她手上的火折子轉了一圈,“把火滅了,東西才不會跟著你走。”
鬱唯楚連連應了兩聲,但火折子一滅,沒了光亮,鬱唯楚反倒更怕起來。
她抖了抖身子,卻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那什麼……這樣不太好罷……也許還有蛇在前邊等著……?”
寒墨夜,“……”
有誰家的蛇會專門等著人送上門的麼?
他倪了她一眼。
“不然本王抱你回去,你跟本王睡,嗯?”
自從那農舍之後,鬱唯楚誓死都不敢和寒墨夜在同一個屋子裏睡。
隻不過寒墨夜那人臉皮比較厚,她就是換了間房,第二天也會出現在他的房裏。
但自願與被迫,到底存在區別。
鬱唯楚掙紮了下,男人鬆開她的手轉身欲走,鬱唯楚近乎帶著哭腔,猛然抓住了寒墨夜的手,“別啊,我答應你還不行麼……”
男人薄唇微微彎了下,回眸看她,將她打橫抱起,見她雙手仍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裳,男人好笑的問,“有這麼害怕?”
鬱唯楚當下就回了他一拳,抖著手無比哀怨,“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