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這混小子,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千離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王妃醉了,主子接她回來應該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公主何以要阻攔他?”
寒長玉的眸色一滯,很快反應回來,“他現在還重病著,現在出府容易再次感染風寒,我這不是擔心他麼?”
她自然不會說,寒墨夜現在根本就不能靠接鬱唯楚。
如果一再的關心關切,又還要再度傷害,前功盡棄不說,給楚楚的傷害也是極大的。
何況……
寒墨夜現在,根本就不能和鬱唯楚獨處才是。
免得又做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到時候病情加重,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他……
寒長玉深深的歎了口氣,煩躁的捂了捂臉。
……
…………
千世追上來,寒墨夜牽了一匹馬就走,千世連聲道了句,“主子,切要小心。”
寒墨夜嗯了一聲,翻身上馬,似乎又想到什麼,他側眸看向千世,“準備好馬車,還有王妃的外袍,她喝了酒,受不得寒。”
千世拱手,“屬下遵命。”
寒墨夜一拉韁繩便騎馬離開。
等他到了那酒樓,並且詢問了掌櫃的,去了鬱唯楚的廂房之後,那個女人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
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壇酒,嬌俏的臉上紅撲撲的,眼眸迷離的不像話,她嬉皮笑臉的朝她對麵說,“老爹啊,你還記得麼,當初你跟我說……千萬千萬,不能惹……惹官家人,我又沒聽話,我……我不乖。”
說著她又要抬手灌酒,白皙纖細的手腕被驀然被人拽住,她緊握住的酒壇子忽然被人拿走。
她迷迷糊糊的轉頭,“誰啊那麼討厭,我還沒……”
待眼前的人清晰而又模糊的落入眼簾之中,她密實的睫毛微微一顫,隨即嗤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眼中人的臉蛋,“我說,我正和老爹說話呢,你能不能安分點,別又出現了,很煩的,知不知道,很煩?!”
男人複雜的凝視了她一會,見她又伸出手在桌麵上摸索著酒壇子,他眉頭一蹙,低聲道,“不許喝了,回府。”
鬱唯楚有些驚詫,搖搖晃晃的看向他,唇角的笑意微微譏嘲,“這一次,還會說話了,看來我酒真的喝多了,喝多了……”
她渾身的酒味,桌上的菜還滿滿的放著,基本上沒有動過的痕跡,倒是酒壇子東倒西歪的,一掃之下至少都有八九個。
男人的嗓子啞的厲害,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隻是醉鬼哪裏有這麼好商量,手上的力道不管不顧,腿腳也不斷的掙紮著,“幹什麼啊,放開放開――”
自從她能融會貫通內力之後,手上的力道似乎更加的有勁了,男人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掙脫開來,他連連後退了幾步,鬱唯楚站不穩,整個人往地麵撲去。
寒墨夜眸色驟變,倏地衝上前穩住了她的身子,速度快的無法想象,等鬱唯楚安安穩穩的落入了他的懷裏,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凝著鬱唯楚的眸色難受而掙紮,“楚楚,不要折磨本王。”
也不知鬱唯楚聽見了什麼詞,甚是不樂意的嘟起了嘴,而後又譏笑出聲,“夠了夠了,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我敢,我敢……寒墨夜你繼續聽戲,我要,我要回太子府,我要找太子,一起聽戲,聽戲……”
她掙紮起身,忽然又笑了,“老爹啊,繼續喝酒,不要停啊,喝酒……”
大抵酒鬼都是這樣的,鬧騰的厲害。
鬱唯楚一口酒都能醉的人,如今一下子喝了這麼多,該不知醉成什麼樣子……
男人的胸口堵的厲害,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更白了幾分,眼中的女人沒心沒肺的眯眼笑著,而後轉眸不經意間又瞧見了他的模樣。
她的笑容慢慢的斂了起來,情緒忽然添了幾分落寞,“我不怕你死,一點也不怕……”
“誰還沒死過,但你這麼對我……”滾燙的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下,她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癡癡的凝著他,“我的心會痛,會痛你知道麼?”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男人黑沉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暗晦的顏色,將她捂心的手緊緊的握著,懷裏的女人似乎瑟縮了一下,他又趕忙鬆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