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唯楚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她的外衫被人褪,下了,如今隻穿著裏衣,經過一整晚的摧殘,衣襟鬆鬆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香肩微微露了出來。
鬱唯楚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她隻喝了一杯酒,還不至於到宿醉的度。
一覺起來,除了睡的多了腦袋有點暈之外,其他的還是很正常的。
陸清清大早上的就進了她的房間,翻著書坐在那裏看著,等鬱唯楚醒過來。
盡管鬱唯楚伸懶腰的動作輕微,但就那麼細微的聲音,也依然驚動了陸清清。
她抬眸看向床榻上的女人,而後放下手裏的書籍站起身來。
朝鬱唯楚那邊走去。
目光瞥及她乍泄出來的春光,陸清清抬手指了指,示意鬱唯楚矜持點,而後又找了件男裝,讓鬱唯楚換上。
一直相安無事到用完早膳。
陸清清剛按照鳳瀾說的話,跟鬱唯楚欲蓋彌彰的說了點,結果正喝著湯的鬱唯楚登時就噴了出來。
陸清清,“……”
還好她沒有坐在鬱唯楚的對麵。
鬱唯楚難以置信的望著陸清清,“你說的都是真的?”
陸清清點了點腦袋。
雖然不知道是誰勾,引了誰,誰輕,薄了誰,但兩人有肌膚之親卻是真的。
她兩隻眼睛親眼瞧見的。
何況……
如果非要替蘇涼做出一個選擇的話,她希望陪在蘇涼身邊的,是六王鳳瀾。
他雖有野心,也有心計,但他喜歡蘇涼是真的,也願意為她付出。
男人女人在一塊,要的不過就是彼此的一顆真心。
再者,蘇涼要是沒失憶,沒跟順天國的什麼靖王在一起之前,喜歡的人不是一直都是鳳瀾麼?
鬱唯楚目瞪口呆的看著陸清清,“你怎麼不攔著點,我怎麼可以跟斷,袖搞在一塊?”
陸清清,“……”
因為蘇涼徹底清醒過來之後,身邊的人都喊她世子。
而六王鳳瀾又對她如此情深意重的樣子,害的她以為自己變了性。
之後發現不是,斷袖這個稱呼就徹底的蓋在了鳳瀾的頭上。
之後不管陸清清怎麼解釋,說鳳瀾早知道她是女兒身,她也一概不聽,還死命拒絕鳳瀾的靠近。
起初鳳瀾心疼她,她說這些都可以忍,唯獨忍不了她說她不是蘇涼。
威脅了一頓過後,鬱唯楚是徹底的安分了。
隻是對鳳瀾的印象,還是停留在了斷袖上。
她曾問過她,現在對鳳瀾是什麼感覺。
當時鬱唯楚毫不猶豫的應了句,“再生父母。”
陸清清,“……”
“你當時都那樣了,清清想攔也攔不住啊。”陸清清說話三分假七分真,“反正你們都有了肌膚之親,按照禮法,攝政王是該娶你的。”
鬱唯楚大膽反抗,“我不要嫁斷,袖,不嫁不嫁不嫁,嫁了我怎麼對得起那一眾腐,女?!”
“你說不嫁就不嫁。”
一道低沉的男音驀然響起,鬱唯楚和陸清清齊齊抬眸往門外看去,隻見鳳瀾欣長的身形靜靜的站著,麵色淡淡的看著她們。
鬱唯楚下巴僵掉了。
陸清清眼眸轉了轉,俯身行禮便自動自覺的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鳳瀾走上前,坐在了鬱唯楚的身側,有條不紊的開口,“昨晚的事情,是你不對……”
鬱唯楚立即打斷,殷殷切切的道歉,“我認錯我認錯我認錯――”
男人定定的凝視著她,眸色幽深,語氣甚至帶著些失落,“就這麼不喜歡本王?”
鬱唯楚微微怔住,隨即深深的歎了口氣,“怎麼說呢……”
她也看著他,眸色認真,“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愛的人,變化很大很大,大到一定程度上,感覺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鳳瀾對這個理由毫不上心,“但你是蘇涼,不會是其他人。”
他的篤定,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然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
眼前熟悉而嬌俏的容顏不是易容的,也不是兩個相似的人互換了身份。
她右手上的疤痕,曾經為他擋過一劍的刀疤,無法偽裝。
當初為了擠進皇家,為了報仇,曾沒日沒夜廢寢忘食的用左手習武,導致她的左手上傷痕累累,至今還有些淺淺的印記。
她是倨傲堅定的女人,跌跌撞撞混進朝堂,在朝堂上走的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卻還是咬著牙挺直了背脊撐下去。
看的他無比的心疼,隻想將她護在羽翼之下,好生護著。
如今告訴他,她不是蘇涼,就能抹滅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情誼?
他能接受?
嗬。
“你不想嫁本王不會強迫你。”男人的眸底晦暗,“不過……你再這麼敷衍本王的話,本王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