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己抬手喝了一口粥水,之於她的自誇毫不影響,“你就不能矜持點?”
女人騰出一隻手來搖了搖他的胳膊,“你倒是快說啊,他誇我什麼了?”
“膚好。”
鬱唯楚一愣,瞬間就扁了眼,“膚淺。”
她倒不是對這樣看外表的男人有什麼意見,相反的,更是因為她知道,人對自我的第一印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才會得出這麼一種結論來。
講真心話,她之前身邊有寒綰綰,現在身邊有寒長玉,寒家的男兒女兒那容貌都無可挑剔。
而那什麼什麼穆誠,對她的評價竟然就那麼兩個字,膚好?
不像話。
一看就知道是敷衍出來的,她身邊的兩個女人哪個哪個在這方麵都能碾壓死她。
寒墨夜的薄唇勾了勾,覺察出女人勾在他胳膊上的手收了回去,他便又盛起粥水,遞到她的跟前。
“至於那王家……是你所認識的,王德斌王副使的家族。”
鬱唯楚張口喝下,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但是又無法連詞成句,終究是八卦心占的多了些。
她難以理解的問了一句,“聽說皇上大壽的那一晚,王大人自盡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王德斌,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會輕生的人。
但是他當著所有大人物的麵上,把刀子捅進了自己的胸,前卻又是真的。
她在盛京朋友不多,默認的把王德斌也算了進去,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不長,除卻第一次相遇之外,之後他給她的感覺,其實還真的挺舒服的。
寒墨夜垂了垂眼淡淡的應了聲,“那晚本王和你一整夜都呆在一起,怎麼會知道?”
鬱唯楚自是不信他。
之前就覺得寒墨夜和王德斌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加之事發的前一天她還見過,他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若說沒點什麼,科學麼?
寒墨夜給她遞了遞粥水。
鬱唯楚深思著,喝下去,而後秀眉緊緊蹙起,想起剛剛念著的文案,她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睛,有些試探的問他,“你能不能跟我說真話,那個穆誠,是不是就是王德斌?”
“很想知道?”
鬱唯楚點點腦袋,“想。”
男人也承認的很大方,穆誠不是王德斌,但用過王德斌的身份。
鬱唯楚驚訝,但一連貫的想下來,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你剛剛說,他見過我,是以王德斌的身份見過我的?”
“嗯。”
女人不解,寒墨夜又給她塞了幾口粥水下去,她仍是要問,“一個人,容貌聲音氣質完全不符,怎麼能夠替代另一個人?”
她和蘇涼不一樣,她們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聲音相同的身材,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大部分都一樣了,除了氣質和實力以外,沒有值得讓人懷疑的地方。
可那穆誠和王德斌……
按剛剛文案上的資料和寒墨夜親口承認的話,那穆誠該是寒墨夜的人,王德斌是太子寒子晏那邊的人,兩個最是敵對的人合二為一……這怎麼可能?!
寒墨夜淡淡的開口,“世間有種東西叫易容術。”
雖然失傳了,而且製作工藝複雜,基本上做一百次才有一兩次成功的機率。
但不巧,他手下剛好有人會這麼一門手藝,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
鬱唯楚恍若了然,男人又喂了她幾口粥水,她不自知,怔怔的問著,“那之前那個王德斌……去哪裏了?”
聽千世說,那人身上背負那麼多人命,但現在完全是另外一個替代者替代他,那之前那個王德斌……又去了哪裏?
男人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覺察碗中的粥水明顯少了許多,他抬了抬手讓落蘇給他盛了一碗。
“他自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他神色不變,泰然自若的扯開話題,“看下一個文案。”
鬱唯楚反應了一下,這才想起寒墨夜是著急處理這些事情,連忙的哦了一聲,繼續翻閱。
後來又是被男人多灌了整整一碗的粥水,等她肚子鼓起來幡然醒悟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落蘇站在旁邊。
看著鬱唯楚瞪眼。
“我都說了我要吃辣椒拌麵,誰讓你喂我喝粥的?!”
男人的姿態閑適,回應的遊刃有餘。
一邊揮手讓下人將桌麵上的東西都扯掉,一邊慢條斯理的道,“是你自己喝的,本王不曾勉強過你。”
鬱唯楚啞口無言,但默了下又覺得不甘心,“你明知道我思考的時候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你怎麼就讓我喝了那麼多粥,我要吃麵,我要吃辣椒――”
男人若是能瞧見的話,彼時女人小巧的臉上一定是多姿多彩,精神奕奕的。
他挑了挑眉頭,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順勢摸上她的臉頰,不緊不慢的勸慰。
“所以不要跟旁人說話,跟本王說話便好。本王牽著你的鼻子走,總好過旁人居心叵測牽著你鼻子走,嗯?”
鬱唯楚,“……”
這個世上,估摸著也就他會對她居心叵測了。
更何況,她隻對有信任度的人,才會沒有一點提防,否則,他能灌她喝這麼多粥水?
她尚未回應,又聽得男人開口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