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花都的茶棚裏生意往來極好,茶棚裏的店小二笑臉迎客,毫不停歇。
男人一襲黑色長袍,麵如冠玉,目如點漆。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腰間佩劍的男人,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連眼神都是毫無波瀾的。
黑袍男人入座,手持長劍之人便站立在他的身側,一聲不響。
店小二腳丫子跑的歡,趕忙上前詢問,“客官可需要什麼?”
男人隨口點了幾個點心,然後叫他備好茶水,鬱唯楚那人吃東西毫無顧忌,吃了那麼多甜的必定容易渴。
店小二連忙應好,道了句客官您稍等,便轉身去忙活了。
空氣中沉靜了一會,男人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手指,在幹淨的桌麵上輕輕的敲了幾下,穆誠說何時來?”“
身側站著的男人連聲應著,“穆誠說今日便能抵達花都,按行程算的話,估摸著等會就能來。屬下已經在城門那邊做好了標記,他若是瞧見了,必定能很快尋到這裏。”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之後沒再多說話。
店小二將很快就將茶水端上來,緊接著糕點也陸陸續續的拿了上來。
茶棚裏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這個茶棚裏的點心做的好吃,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都很買賬。
選在這裏和鬱唯楚見麵,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隻是人遲遲不曾到來。
好在點心不怕涼,倒是茶水換了一次又一次。
千世蹙了蹙眉心,拱手道,“主子,不如屬下去城門那邊瞧瞧?”
寒墨夜清俊的麵容之上沒有多少情緒波動,低啞著聲音,“再等等。”
城門之外,有人跑進城門,他單手撐在牆門之上,左肩一側像是被什麼劃破一般,溢出了點點的血色來,但是不多,所以沒有侵染了衣衫。
男人左右瞧看了許久,等視線落定在一個特殊的符號的時候,他便站直了身子,朝符號所指的位置走去。
他的眼睛漆黑深沉,眼窩處有些偏黑,臉上帶著濃濃的疲倦之意,像是許久不曾歇息。
按著符號的指示來到一所茶棚,男人手上用棉被纏著的刀劍緊緊的攥著,他朝茶棚內望去,很輕易的便瞧見那站著的千世,以及坐姿優雅的男人。
穆誠眼眸一動,心中火急火燎的大步上前,當下就屈膝半跪在男人的身前,拱著手低垂著腦袋,“主子。”
這仗勢算是較大的,雖然也不是罕見,但到底是惹人注目了些。
千世咳了一聲,將眼前的男人扶起,身側坐著的男人往四處掃視了一眼,沒見著自己想要見到的人,挑了挑眉頭抬眸看他。
不用他出聲詢問,穆誠自己也會主動開口,“主子,王妃失蹤了。〞
男人臉色一變,湛黑幽深的眼眸倏地眯起,他的聲音驀然薄涼了好幾度,“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昨夜裏,屬下沐浴更衣之後,王妃便不見了。”
穆誠的眉頭死死的皺著,不敢掀起眼眸看向寒墨夜的眼睛,“應該是曹家的人動的手,屬下昨晚本想去追王妃的下落,但曹家的人足足將屬下困在客棧裏半個時辰,等半個時辰過後,屬下從客棧的欄杆處跳下,街上的馬匹,包括原有的馬匹都消失不見了,屬下這才匆匆來遲。”
他本想騎馬連夜尋鬱唯楚的,但昨晚與曹家後人交手的時候,倒是試探出鬱唯楚已經被帶往了盛京。
一得到這個消息,他便立即想要將消息傳出去,但一則手上沒有信鴿,二則馬匹全都被人給弄走了。
他還是連夜從金華城走到花都的。
先前又是疲勞趕了一天的路程,後又與人過手打鬥了好久,如今雙腿一停下,腦袋都有些暈沉,極是疲倦。
曹家的人……
千世一直陪在寒墨夜的身邊,自然是知道這曹家什麼來曆。
他皺了皺眉頭,“主子,這曹家的人雖說不喜主子,但在江湖上的口碑總體來說還算不錯,不曾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想來隻是替人擄走了王妃,並沒有要傷她的意思。”
穆誠讚同道,“那曹家的人來了不少,但不曾以多欺少,也多次留情,目前看來是沒有多少惡意的。而且他們能認出屬下是主子的人,也能認出王妃是靖王妃,最起碼的一點,他們是宮裏出來的人,並且,此次將王妃掠走,欲要抵達的目的地,應該也是盛京。”
男人站起身來,也不知有沒有將千世和穆誠的話聽進去。
他麵上的神色極少冷峻冷硬,啞著聲音下令道,“穆誠聯係當地的衙門,封閉城門,對城內大肆搜查,千世飛鴿傳書給宜蘭縣縣官,也都全麵封鎖,嚴查進出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