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去走走看看,幫忙熬個藥也好。”
曲漓的手受了傷,最初地麵開始搖晃的時候,是他伸出手將江梧桐往安全地帶拉過來的,隻是到底是晚了一步罷了。
埋在地底下的時候,也是他抬手護住江梧桐的腦袋,這才被重物砸的傷勢嚴重。
現在江梧桐堅持要去走走看看,他立即就站直了身子,跟著要去。
江梧桐尚未開口說話,一直在屋裏忙裏忙外,隻字未語的伍淑華忽地一下摔翻了手裏的木盆。
眾人的視線往她那看去,就見她彎腰將木盆拾起來,沉重一張臉,走向曲漓。
她揚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你就這給我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呆著,哪兒也不許去!”
江梧桐看向了伍淑華。
季悟也望向了伍淑華,伍淑華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怒意,也有一些莫名的酸意,俯身附耳與曲漓說了句什麼話,聲音太小聽不大清楚,須臾便站直了身子,等再望向江梧桐的時候,敵意深重。
後者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麵色難看的曲漓,又瞧了瞧伍淑華,最後季悟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作為結束語。
江梧桐眉頭微蹙,也沒說什麼,轉身掀開簾子出了帳篷。
夜色沁涼,過了一會有人過來探視。
是官兵頭子,在衙門裏應該是比較有威望,但不是縣令的人。
小小的帳篷住四個人,轉身都轉不了,現在物資齊全了,那人揮手讓人再去備好一個帳篷。
季悟出聲感謝,那人笑道,“爾等特此來參加救援,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為民做事,爭分奪秒救助無辜的百姓,是我們該感謝你們。”
季悟道,“可是我們並沒有幫上忙。”
確切的說,不僅是沒有幫上忙,反倒還給人添了麻煩。
那人搖了搖頭,“你們隻是來的不巧,沒來一會兒就碰到了地麵震動,但依舊是救了人。而且身有所累還心係百姓,確乎是我們的模範。”
季悟笑了笑,“我們是一體的。華夏兒女,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好,好,說得好,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那人眉開眼笑,又說了幾句誇獎的話,便去慰問下一個帳篷的傷者了。
伍淑華看了季悟一眼,“師兄?”
“你和梧桐住在一塊罷,等她回來你就帶她去歇息。”
“師姐隻是手受了傷,但腿腳方便,行動上也沒什麼大問題,”伍淑華的目光投向曲漓,“曲漓的手也受了傷,我和師姐應該分開來,照顧你們兩個傷勢較重的人才對。”
曲漓淡淡開口,“十分積極的爭取,我和江梧桐一塊住。”
有了之前的事情發生,季悟是再如何也不會同意曲漓過分靠近江梧桐了。
這一次自然也一樣。
幾人發生了分歧,伍淑華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僵住的,“我哪裏比不上師姐了,照顧你一個傷患我還不夠格麼?!”
曲漓看也沒看她一眼,掀開帳篷就往外走,伍淑華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外邊的雨勢在之前就收住了,人來人往,曲漓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去尋江梧桐。
伍淑華要攔,他徑直從她的身側繞過去,連她的衣角都沒挨著。
心中堆積了一日的怨氣和醋意倏地就爆發出來了,伍淑華死死的咬著唇瞪著男人的背影,“江梧桐江梧桐,你什麼都是江梧桐,護著她的也是你,給她上藥的也是你,你怎麼不看看我,我也受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