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市東北邊的北寧區和弈園所在的南蓉區比起來,有著天淵之別;一個是寸土寸金、精英彙聚之地,一個是市井低廉、人龍混雜之所。
因為北寧區東麵的海水不深,海麵下礁石叢生,地理條件的缺陷讓它淪為南港市最落後一個區。
這裏居住的絕大部分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負擔不起中心市區高昂的房租,隻能每天起早摸黑將大把的時間花費在上班路上。
錢氏醫館座落在了北寧區的最東邊,三層小樓,還帶個小院子,而且麵朝大海,真正的海景‘別墅’,隻是周圍亂哄哄的環境一點也不配合‘別墅’的存在。
夏季的日出比往常時間來的更早,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太陽就已經在海平麵的盡頭蠢蠢欲動,錢羽盤坐在樓頂上,朝著太陽的方向雙目緊閉。
當紅日猛地一躍,蹦出海麵,刹那間霞光四射,第一縷晨曦化成一縷神秘莫測的氣息。
就在這一瞬間,錢羽猛地睜開雙眼,張口猛地一吸,那一縷神秘的氣息竟然歡喜雀躍地順著這一吸,沒入了錢羽體內,在經脈之中流轉,滋養著身體血肉,雙眼之中一道紫色流光不斷旋轉,然後悄然隱沒,但是眼珠比以前更加璀璨迷人。
等到這第一縷的氣息消耗殆盡後,錢羽起身打了一套煉體拳法,然後打著哈欠回到了床上開始補覺。
紫極心經,需每日汲取東方第一縷陽光,也就是老話所說的紫氣東來,以淬煉身體發膚,所以錢氏醫館才會選擇落戶在南港市最東麵的海邊,為得就是這東方的第一縷晨曦。
現在的錢羽更是急需這每日的第一縷晨曦,修養經脈所受的暗傷,所以這幾年一直待在南港市。
誰知錢羽剛進入美妙的夢鄉沒多久,就被吵醒了,隻聽見有人正在瘋狂地敲打一樓的大門,還拉著大嗓門焦急地喊,“錢羽,錢羽……”
“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錢羽實在忍受不住樓下的敲門,叉著人字拖,掀開窗簾的一角。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焦急萬分地輪著拳頭敲門,一下比一下重,腳下不斷地來回踱步,還不時地朝著樓上喊著錢羽的名字,臉和脖子都喊得通紅。
錢羽探出腦袋,苦悶地說道:“羅老板,大清早的喊這麼大聲幹嘛,擾人清夢啊,不就欠了你幾頓飯前嘛,回頭給你清了就是了。”
羅老板,名字叫羅剛,本分人一個,在錢氏醫館斜對麵不遠地地方開了個小餐館,做得一手好蓋澆飯,也是錢羽最喜歡的一家,最關鍵的是價格實惠,自然也就成了經常‘光顧’。
即便蓋澆飯價格便宜,但錢羽依舊是欠下了七、八百塊的高額債務。
羅剛看見錢羽窗外的半個腦袋,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眼眶之中甚至微微泛起了淚光,拉長了脖子焦急地喊道:“飯錢不要你還了,我爸早上突然昏倒了,你幫個忙,趕緊給看看。”
看著羅剛這焦急擔憂的架勢,十有八九是羅老爹發了什麼急病,不過隻要不是催債的,錢羽心裏就踏實了。
畢竟欠羅老板的債務已經高達了七、八百塊錢啊,真要是一下都清了,那還不又成了窮光蛋了。
如果隻是看看病,那還不手到病除,而且街坊鄰居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
錢羽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羅老板,這可是你說得啊,可不準抵賴,這麼多街坊鄰居可都能作證。”
羅剛哪裏還關心錢羽欠的飯錢,一心想著趕緊讓錢羽過去看看,不停地催促,“行,行,你動作倒是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