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琳被突然的強光刺眼,下意識的拉起被角想要遮住這個強光。被子卻被人用力拉住,然後掀開,安羽琳眼裏的不安就全數暴露在莫少坤的眼裏。
“嗬?絕食?繼續吧,如果你不吃東西,我可以派人給你輸營養液,放心,死不了。”莫少坤就這樣說完,沒有再看安羽琳,安羽琳卻瘋狂起來,她將枕頭狠狠的扔向莫少坤,眼睛迸發惡狠狠的光,“莫少坤,你這惡魔!”
莫少坤直接從枕頭上踩過去,沒有再說話,走到門邊時,他吩咐李姨,“如果明天她還是什麼都不吃的話,你就直接聯係我的家庭醫生,他會直接給她輸液。”
“這……”李姨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莫少坤便走遠了,李姨隻能收住話尾,再一次無奈的感歎,明明兩人有情,又何必鬧得都不安生呢?
第二天,李姨照例做好早餐,她端著冒著熱氣的早餐來到安羽琳的門前,輕輕敲了敲,“羽琳?你就別和少爺慪氣了,身體是你自己的。”
裏麵照例沒有傳來回應,李姨這次卻不放心,再敲了敲,“羽琳?你不說話,李姨就進來了?”說著已經擰開了安羽琳的房門。
李姨將手裏的早餐放在桌上,走進安羽琳的床,裏麵的人蓋得嚴嚴實實的,隻有一處輕微的隆起。
李姨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輕拍被子隆起的部分,柔聲勸到:“你又何必和他鬥氣,唉,你們啊,聽李姨的話,起來吃早飯吧。”
隻是被子還是沒有任何回應,李姨這才覺得奇怪,她突然安靜,聽著房間內空洞滴水聲,她彎下腰一看,嚇得臉色都煞白了,這不是水,這分明是血!
安羽琳割脈了!李姨驚恐的掀起安羽琳的被子,安羽琳蜷縮在床上,臉色由於失血變得蒼白,兩隻手被她用力的劃開血管,正是這些血,源源不斷的流下來。
李姨馬上撥打急救電話,打完後又馬上打電話給莫少坤,莫少坤也是一驚,在會議室上,他的臉色蒼白,全身都在顫抖,不可以,安羽琳不可以死!然後他急急的衝出會議室,來到醫院裏,安羽琳還在急救。
急救很快就結束了,安羽琳被安排在病房裏,麻醉沒過,安羽琳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卻還是清醒著的,其實她是計劃好的,她知道李姨每天都會在哪個時候來敲自己的門,第三天的時候,李姨肯定會更加擔心自己,就一定會進入房間,這就是安羽琳的賭局,她用自己的命來賭。
莫少坤不知道自己的後背全是驚怕的冷汗浸濕了,他有些顫抖的走進病房,看著瘦弱的安羽琳,她慘白著一張臉,相比從前快樂的風采,安羽琳似乎毫無生氣,她像死了一般寂靜。
想到死這個字,莫少坤緊緊握住安羽琳的手,拉過唇邊,一遍一遍的吻,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是一種虔誠的吻。
“我該放了你嗎?琳琳?我不想折磨你。”莫少坤低聲說道,說完將自己的臉完全的埋在安羽琳的掌心,安羽琳的掌心有一滴濕潤,是莫少坤的眼淚:“琳琳,我讓你難受了,是嗎?可是我不想放你走,哪怕你恨我,我也想每天看見你。”莫少坤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安羽琳的睫毛微不可聞的顫動了一下,隻是一下子。
莫少坤就維持這個姿勢,過了大概十分鍾,他接到一個電話,便走了出去,莫少坤一轉身,安羽琳就睜開了眼睛,手上似乎殘留著溫熱的痕跡,安羽琳暗暗收緊自己的掌心,看著莫少坤的背影,輕輕的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自己是一定要走的,一定要走的。
安羽琳抽掉自己還在輸血的管子,她有些暈眩的站起來,隻是失血過多,沒什麼的,對,安羽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出病房,她潛進一間醫生的辦公室,偷偷拿了一件掛在上麵的外套,就這樣走出了醫院。
安羽琳身上什麼也沒帶,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行走,沿著小路,安羽琳知道莫少坤一定很快會發現自己跑了,然後他也許會開著車來找自己,運氣好的是等他想到自己是走路的時候,自己已經走遠了。但是安羽琳沒有想到莫少坤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
莫少坤因為心裏記掛著安羽琳,很快就結束了電話,他沒猜到,剛才還虛弱的昏迷的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他知道,安羽琳是逃了,和上次一樣,又一次逃掉了。
這該死的女人!
莫少坤知道安羽琳身上沒錢,他派手下開車沿著大路找安羽琳,自己則步行在小路找她,果然,這狡猾的女人!
“安羽琳!”
安羽琳背後聽到莫少坤震怒的聲音,先是一僵,馬上飛快的跑了起來,但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不到兩步,莫少坤便緊緊抓住了安羽琳的手臂,莫少坤怒氣衝衝的瞪著安羽琳。就是這個時候,一輛車很快停在安羽琳的旁邊,裏麵一個戴著帽子墨鏡的男子降下車窗,大聲對安羽琳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