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沒錯,七星透骨釘果然不能連發!
她飛出窗的同時,秦風也就地一滾,瞬間鑽入了地窖之中。
韓東亭急忙吼道:“還不去追!”
悶葫蘆和方銳愣了一下便衝了出去,魯丁和沈平南也要出去,卻被柳幽竹一把攔住,“隻跑了一個,另一個還在!”
魯丁心領神會,雙錘脫手,瞬間將牆砸出兩個洞。
剩下的牆已根本藏不住一個人。
韓東亭的心忽然就涼了。
沈平南卻腦子一熱,直接闖了進去。
見他茫然環顧,韓東亭和柳幽竹才跟了進來。
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想得出秦風到底是怎麼沒的。
但很快,柳幽竹就看到了地窖的入口。
他看到後,韓東亭也看到了。
沈平南是最後一個看到的,他忙上前伸手,卻又被柳幽竹攔住,“且慢,謹防有詐。”
沈平南卻反問道:“萬一有密道怎麼辦?”
柳幽竹冷笑道:“若真有密道,他們為何不一起走?”
韓東亭沉思著道:“但若真是誘敵之計,也太過冒險。”
柳幽竹道:“所以我們才更容易相信下邊有密道。”
韓東亭長吸一口氣道:“這簡直是用命在賭。”
柳幽竹道:“也在逼迫我們拿命去賭。”
韓東亭看了看沈平南,衝他問道:“沈公子,意下如何?”
柳幽竹則一把拿起一旁的油罐子,打開蓋道:“沈公子,早做決斷。”
沈平南的腦子已經不能再亂,他不知道地窖裏到底有沒有能讓秦風逃出生天的密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立刻衝下去找尋答案。
他很想陸小玉,更想早點找到她的下落。
但現在他似乎更加怕死。
沈平南還想說什麼,卻又被柳幽竹攔住。
韓東亭似乎也聽到了什麼,他伸出食指抵在嘴上,然後又指了指耳朵,然後指向地窖裏。
地窖裏有聲音!
柳幽竹一腳踢開地窖的蓋子,將一罐油全都倒了下去,也不等沈平南再多猶豫,便將火折子也一同扔了下去。
原本漆黑一片的地窖,瞬間變得火光大亮。
秦風也想過在黑暗中阻擊想要追趕下來的人,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放起了火來!
他隻能祈禱這裏真的有密道,並且能迅速找到密道的入口。
借著火光,秦風環顧四周,這是個並不太大的地窖,地上的酒壇和牆上的蛛網都布滿了灰塵,但地上卻有一排雜亂的腳印,直通向樓梯後的那麵牆。
也隻有那麵牆下沒有酒壇,卻有著一灘油。
秦風似乎明白了什麼,若是有密道,入口肯定就在那麵牆裏。
上麵的人還在說著什麼,他已聽不見,也不想去聽見,他已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火勢越來越大,火光下秦風清楚地看到了牆上的手掌印。
他伸手按去,牆上果然開了一道石門。
地上有油,門開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聲音。
秦風來不及多想,縱身便鑽進了門。
門裏果然是一條隧道,隧道並不太寬,隻有半丈多一點,也不太高,勉強能抬起頭,卻深邃冗長,看不見盡頭。
隧道裏並不暗,每隔三四丈便有一盞油燈,就像是一排螢火蟲,漸漸變得微不足道,直到盡頭的黑暗處!
石門關上,將大火隔在牆後。
地窖之上的人原本還能聽見秦風的呼吸聲,一陣嘈雜後,卻什麼也聽不見了。
“難道他自盡了?”柳幽竹假裝疑惑地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已經在怕。
他怕秦風真的從密道逃了出去。
韓東亭已移步走出了廚房,他本想罵柳幽竹一頓,但一想到自己也沒膽量下去,也就罷了。
隻有沈平南還在傻傻地愣在那,想著如何才能找到陸小玉的線索。
悶葫蘆和方銳喪氣地低著頭走了回來,韓東亭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向了他倆,“人呢!?”
悶葫蘆鐵青著臉依舊閉著嘴。
他不說話,方銳隻好開口,“沒追上。”
韓東亭怒火衝天地吼道:“兩個漢子追不上一個老女人!?”
方銳道:“漢子能追上老女人,卻追不上四條腿的馬。”
韓東亭想都沒想接著吼道:“你們不會騎馬!?”
方銳又道:“會騎,隻不過不會騎死馬。”
韓東亭這才明白過來,佟二娘逃命的時候,怎麼還可能留著其餘馬的性命?
他鐵青著臉不再說話,他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糟糕。
好在絕塵刀已到手。
隧道遠比想象的要長的多。
秦風漸漸覺得有些累了,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淋了雨又受了傷,東西也沒有吃多少。
他覺得肚子越來越空,腿越來越沉,眼前的燈火和黑暗越來越的虛幻縹緲,就像是在夢中,走在無限循環的深淵裏。
他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但他知道他必須堅持往前走。他不敢肯定身後沒有人再追來,也不敢肯定若是停下歇一歇,是否還有力氣再起身前進。
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陸小玉就是從這條密道被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