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留在這實在太危險,誰也不知道留下來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而眼下是離開的絕機,所以一時間除了懦弱的,其他人都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看著他們離開,李初年自然也看穿了他們心中的想法,不過李初年始終覺得他們太草率,想得太簡單。
這些人可是世外高人,哪有那麼好糊弄的,而且那歐陽誌既然提到三十五歲,那麼他就極有可能知道怎麼分辨。
問題就在這,如果歐陽誌知道分辨方法,那麼他們這種無賴做法就非常不妥,這些人除了法力高強之外,也是沒什麼道德底線可言的,這樣愚弄他們弄不好是會死人的,不,肯定是會死人的!
李初年偷偷看了眼歐陽誌,除了他手指動了動之外,平靜的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微笑,看樣子他並不生氣。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女子戰栗了下,而李初年亦迅速回頭,即便那些大人物根本無視他這小蝦米,他也不敢再看。
而且他知道自己不用再看下去了,這些村民死定了。
想到這些離開的村民都會死,李初年心中不由感歎一聲,五分之一的李家村壯年怕是沒了。
不過他也不會難過,這個村子對他並不好,他憑什麼為他們傷感。
為何李初年僅僅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會死?
手指上的動作、簡單的笑臉以及女子的戰栗看似沒什麼關係,但卻可以看出歐陽誌非常不高興。
這世外高人高興的時候會死人,不高興的時候自然會死更多人。
之所以這麼肯定還是歸功於李初年好幾年的賣菜生涯,這些年他可學了不少東西,最明顯的就是察言觀色。
歐陽誌本人雖然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露出了看似愉悅的表情,這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李初年知道那隻是他的職業性假笑而已,這個笑臉看似和之前的區別不大,但弧度卻小了很多,這說明他很生氣,微笑隻是他用來掩飾憤怒的。
這是李初年習慣性對比歐陽誌的幾次笑容得出的,說起這習慣性的行為,算起來還是李初年的一段心酸史,要不是他被打慣了,他也不至於習慣性的看看別人的臉色,以防稍有不慎的時候可以溜之大吉。
還有歐陽誌說的三十五歲以上的走並不是離開這麼簡單,走,其實還有死的意思。
最後,結合歐陽誌手指指著的是其中一個臉蛋稍圓的女弟子,這事就完全確定了。
前兩次殺人,這名女弟子還有些不適,當時李初年就感覺到了歐陽誌的不悅,或許在他看來,凡人就是螻蟻,於他們而言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是隨處可殺的東西。
就如普通凡人踩死一隻螞蟻也不會自責一樣,他覺得殺死凡人是理所應當,因為凡人在他眼裏就和那隻螞蟻差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女弟子的表就非常令他不滿了,之前這些螞蟻大喊大叫、道德綁架的時候就已經該死,最後還敢愚弄他們,怎麼說都是死路一條。
可若是連這樣的螞蟻都不敢踩,可還有勇氣殺修者?若真當是膽小如鼠,那麼要你何用!
他指向女弟子,自然是要給她一個機會,給她一個磨練自己心性的機會。至於她為何害怕,想來也是因為害怕歐陽誌而不是因為要殺死那幾個村民的原因。
“楊師兄,門下的弟子可需要曆練?”歐陽誌詢問道。
雖然矛盾是衝著他來的,但楊法武既然是修為最高的存在,他當然不會一直做主,損了楊法武的威風。
而他這麼一說,就有征求意見的意思,中心人物自然又回到了楊法武身上。
本來殺幾個凡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矛頭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殺了也就殺了,沒人會說什麼,但這時候歐陽誌又征求了一下楊法武的意見就非常有心機了。
這點小伎倆雖然不算什麼,但這樣的細節卻給予了楊法武足夠的尊重,他當然會開心,這是歐陽誌的陽謀。
而楊法武地位一高,歐陽誌與陸河的矛盾就會變成小輩的矛盾,他被人當槍使的念頭自然而然就淡了,而是變成他對小輩的裁決。
這時候相較於歐陽誌的順從,對比陸河的不屑,最後便隻剩下了另一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