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因為司清語的開口,引發了老爺子對酒的感慨,後來幹脆吩咐劉嫂去拿他珍藏的幾瓶酒,要和幾個兒子不醉不休。
老爺子發了話,誰又敢不聽呢?
“還是我去吧,冷陌言,你過來幫我。”
齊雪兒臉上帶著淺笑,冷陌言隨著她去了酒窖。
所謂酒窖,是司老爺子從部隊下來後,自己修建的一個小地窖,隻是後來齊雪兒看著寒磣,又裝修了一番,倒是有幾分酒窖的模樣。
酒架上放著幾瓶酒,窖藏的手段也是各有千秋,冷陌言一看就知道,司老爺子的確是喜好杯中之物的。
“你三嬸就那樣,拿你來尋我的不快罷了,別放在心上。”
冷陌言笑著接過了那一瓶白酒,“伯母放心,我明白的。”
齊雪兒點了點頭,旋即又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那件事,回頭我會跟你三哥說清楚的,你放心。”
冷陌言愣怔了一下,那件事是哪件事?
司家男人都喜歡喝幾口,結果這一喝,倒是讓幾人都走不成了。
“現在酒駕查的嚴,反正明天是周天,你們就住下算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好兩口但是酒量不好,已經被警衛員小王攙扶著上去休息了。
齊雪兒看著丈夫雖然還清醒,但是卻也是幾分醉意模樣,沒辦法隻能出來主持這事。
“哎呀,不行呀,明天家輝還要去學國畫,反正我也會開車,我帶他們父子回去就是了。”季月雲臉上帶著幾分遺憾,“大嫂,你可千萬別以為是我不想住在家裏的。”
齊雪兒唇角微微一扯,用說的這麼清楚嗎?她也不過客氣話,想走就走,誰稀罕她呀。
“沒事,家輝的學業重要。”
司家輝並不想走,他還有事要跟三哥和四姐說呢,隻是他媽一意孤行,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小孩子幾乎是委屈著上了車的。
玉華也離開了,“家裏沒人,就讓清語在這裏住著吧,我回去收拾收拾。”
一來,她是不想讓季月雲覺得在孤立她,二來呢,玉華覺得這裏有太多亡夫的記憶,所以她有些逃避軍區大院。齊雪兒明白她的心思,也沒有再挽留,“那你路上小心些。”
最後倒是司夜塵和顏洛傾夫妻住了下來,“省得回去打掃了,不過就麻煩大嫂了。”
這番話,司家老四兩口子每次都會說,齊雪兒聞言笑了笑,“倒是弄得自己像客人似的。”她不由看了眼冷陌言,卻見司清語拉著冷陌言往二樓去了,“冷姐姐,我帶你去看三哥的裸照。”
冷陌言聞言不由一怔,司清語聲音不加掩飾,顯然司炎冥也是聽見了的。
隻見司炎冥臉上帶著幾分尷尬,不過這神色卻又是一閃而逝的,便又是恢複了他慣常的冷靜自持的模樣,好像什麼都在掌控中似的。
隨著司清語進了書房的隔壁,其實那也算是一間小書房,隻是房間的牆上掛滿了照片,上至司老爺子閱兵,下至小孩子的百日照,冷陌言大體看了眼,幾乎囊括了所有司家人的照片。
隻是司炎冥的裸照,冷陌言又看了看,好像並沒有。
“所謂裸照呢,自然是要藏起來的。”司清語神秘兮兮地抽出了一個小相冊集,獻寶似的交給了冷陌言,“唔,三哥從小到大的照片,都在這裏麵了。請首長檢閱。”
她頑皮模樣讓冷陌言忍俊不禁,便是從第一頁看了起來,出生證明和剛出生時候的照片,倒是和尋常人一樣,不過小時候皮膚倒是白了些。
“那是三哥三歲的時候,爺爺教他喝酒,結果喝多了。”
小男孩眯著眼走路似的,東倒西歪的,不過這張照片應該是家裏人抓拍的,沒有一點司炎冥的樣子。
“冷姐姐,這張是三哥第一次拿槍。”
冷陌言順著司清語的手指看了過去,那應該是五歲的時候,不過看著那槍應該是蠻重的,難為司炎冥那麼堅持,臉上沒露出什麼為難神色,看來從小就是個知道隱瞞自己脾氣的。
其實不用司清語解釋,冷陌言也多少知道司炎冥多大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趣事,因為每張照片一側都有雋秀的筆跡,雖然是寥寥幾個字,不過卻也是記錄著司炎冥的生活軌跡。
“這是伯母的筆跡吧?”
冷陌言依舊埋著頭看相冊,絲毫沒注意,身邊的人早已經不是司清語了,也沒聽出那一聲“嗯”有些低沉,和司清語的活潑並不一致。
“這是我進入軍校的第一天。”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冷陌言的手背上,指尖輕輕彈了一下,冷陌言這才反應過來,身邊坐著的人竟然是司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