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交易(2 / 3)

“厲害。”我伸出大拇指,心裏開始張羅王偉的事情,

“這條路的確通到山頂,隻是我不習慣這麼叫。”他的表情非常嚴肅,”因為山頂上有座抗戰烈士紀念碑,我一般會說,這條路通到紀念碑。”

“山頂等同於紀念碑?”我抬頭仰望遠處。

“不,爺爺說,紀念碑隻有立在山頂,才會保護整座縣城的百姓。”他眉峰緊鎖,“以前我和爺爺幾乎每天都會順著這條路去紀念碑。現在爺爺的腿不方便,很少上山。”

我放緩腳步,眼前仿佛出現一位身穿樸素舊軍裝的白發老人,手牽頑劣的小男孩,一步步走向光輝燦爛山頂的情景。多年後當我和他形同陌路時,我才知道,我和他本就是兩路人,我沒有他的眼界,我眼裏隻有山頂,而在他眼裏是高尚的紀念碑,我想用一生去追趕他的腳步,卻已經太晚了。

我承認,這一刻,我被洪光亞身上的熱情所打動,更為自己心底小小的陰謀所羞赧。但是王偉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必須要求助他。

“我有事求你。”我突然攔住洪光亞前進的腳步。

洪光亞微紅的臉色緩緩變白,眼睛裏流露出極大失落和憤怒。

“對不起。”我真誠的向他道歉,內心慚愧。

“到山頂再說。”他的臉色深諳無光。

我無聲的跟在他的身後,我發現他說的是山頂,而不是紀念碑,看來還有戲,想到這一層,我加快了腳步。

半小時後,我已經氣喘籲籲,明顯跟不上洪光亞矯健的步伐,但是我不能放棄。

我大口地喘氣時,發覺他似乎放緩了速度。

翻過三個大嶺之後,終於到達紀念碑,高大的漢白玉石碑巍然聳立,站在峰頂,能夠俯瞰整座小鎮。

在我欣賞美景的時候,洪光亞已經將紀念碑周圍的雜草清除幹淨。

“說吧,什麼事情?”他輕描淡寫的靠在紀念碑的基石上,額頭泛起薄汗。

我斷斷續續將王偉的困難說出,懇求他:“你路子廣,幫幫他。”

洪光亞聽後,反問:“他知道你來找我嗎?”

我搖頭:“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更不要告訴任何人。”

“冰冰。”他鄭重的說,“王偉的家世令人同情,他放棄學業更是可惜。我爺爺這些年資助的學生有很多,他為什麼不接受別人的資助?這種過分的自卑和麵子遲早會害了他。”

“你要幫就幫,不準你說他壞話。”富家子弟怎麼會懂寒門學子的艱辛,我有些為王偉氣不公。

“冰冰,你理智些,你讀書比我好,更應該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王偉這種情況,更應該接受大家的幫助,怎麼忍心讓年事已高的奶奶辛苦養家?”洪光亞反過來質問我。

“算了。”我避過他的眼神,“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記住,不準泄露王偉的秘密。”

“冰冰,我可以幫忙。”洪光亞抓我的手,“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隻要能幫他。”我抬起頭。

“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洪光亞手上的力氣重了幾分。

“為了他,我願意。”我堅定的回答。

“做我七天的女朋友。”洪光亞一本正經的說,“同意嗎?”

“白日做夢。”我憤慨地打落他的手,哼,我高估了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