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誌願獻身醫學……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
我漸漸失去了力氣,失去了意識……
洪光亞怕我出事,沒有去公司,一直在身邊陪著我,從他的眼睛中,我也看到了痛苦和糾結。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冰冰,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我們之間永遠隔著痛苦?”
我沒有回答他,但我的表情讓他明白了內心的想法。
我和他從高三,大學,到工作,始終反複的糾纏,我知道王偉已經用資本運作的方式進入了藍鼎集團,並順利地成為了董事會的成員,黃阿姨無力應對,董事長的位置岌岌可危,他很忙。
王偉告訴過我,他要報仇,他要毀掉洪光亞的一切。
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這是男人之間的事,羅林當初就這麼告訴我,我隻要走好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我很累,我想一個人靜靜。”我冷冷地說。
洪光亞站起,他煩躁地點燃了一根煙,我知道他以前是不抽煙的,我咳嗽了幾聲,他掐滅香煙,抱住我,懇求道:“冰冰,不要離開我。”
“我離開過你嗎?”我麵無表情。
“冰冰……”洪光亞溫柔地親吻我,吻去了我的淚。
我推開了,大喊:“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洪光亞痛苦地看著我,羅林的死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他沒有像往常那般糾纏我,隻是為我倒了一杯水,輕輕地說了一聲:“保重。”
他離開了……
聽著門聲,我忽然笑了,我用最美的姿色大聲地笑,笑著笑著我又哭了,我終於哭出了聲音,哭得徹徹底底。
我為了母親,父親,老院長,羅林,我所有摯愛的人,我哭了整整一夜。
我連續請了三天假,洪光亞發來了關切的信息,我沒有回他,王偉也發來了問候,我更是視而不見。
當我發泄出胸口所有的痛苦和苦悶之後,我對著鏡子告訴自己,我要好好的活著,為了愛我的人。
假期提前結束,我上班了。霧霾很重,我是公司的財務,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不過麵對電腦中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表,又開始喘不上氣來。
一生愛你千百回的鈴音緩緩響起,我從失神中驚醒,在手機屏幕上躍動。
“冰冰,我幫你聯係了中科院的博士,高材生,趙老師對你的印象很好,你不如把握住一下機會。”C大的導員兼閨蜜--徐笑笑又開始了職業嘮叨,我上大學時,她不過大我們五歲,卻穩重十足,無論講什麼事情,都會揮起手臂,我們都親切的叫她笑笑,笑笑和羅林相識,她也一定知道到了羅林出事了。
她是在幫助我忘記痛苦,我聽著電話,望著灰蒙蒙的窗外,不知所雲。
“哎,冰冰,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啊。”笑笑總是會將任何問題,都找到理論根據,然後咄咄逼人,滔滔不絕,典型的職業病。
這也是她成為剩女的原因,不過據我所知,她可一直沒閑著,紅旗沒有,彩旗飄飄。
“知道了,小媽。”以前我總會和她開玩笑,我告訴她將來要嫁給學者,那樣到白發蒼蒼時,人家就會尊敬的稱呼我為夫人,而不是老李太太。
“未來的夫人,我這個小媽等著你給我養老呢。”笑笑拉著長音。
“晚上老地方,見麵說。”我吞吞吐吐,畢竟在辦公室,我很焦慮。
“好,先到先等。”笑笑一貫的雷厲風行。
下班後,我好不容易擠上電梯,又幾經周折擠上地鐵,一小時後,我終於來到蕭條無聞的書城門口,如今看書的人越來越少,這個伴隨我大學四年的書城,已經從原本的四層,變成如今的半層,而其他的三層都成了商務賓館,另半層改成了咖啡館。
哪裏還有書城的半分影子,真是個物質高於精神的社會,我抒發著胸中的壓抑和汙濁。
笑笑自然比我早到,她是享樂主義者,總是嘲笑我是個守財奴。
這和個人消費觀念有關,笑笑自幼在這個大城市長大,而我則生長在農村,自然精打細算,過得更為仔細。
依照老規矩,點上一杯自己最愛的藍山咖啡之後,還沒坐穩的笑笑,便開始著急的問道:“這個趙老師很優秀,是個潛力股。你的感覺怎麼樣?”